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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宁拉着他往房间走去。
他温柔询问:“你垫了几层?脚疼不疼啊。”
“可疼了。”
封如故熟练地对自家师兄撒娇,“大舅哥能受累抱着我走吗?”
常伯宁没说什么,一低身,将封如故打横抱起,还特意护住他的头,避开了栏杆。
师兄弟二人自幼亲厚,封如故视常伯宁为父为兄,被自己爹和哥哥抱着,在他看来没什么丢人的。
他回过头去,看向如一,见他冷冰冰的眼睛,想,果然还在生气。
他暗喜自己在他心中讨人厌的程度正在直线上升,想必假以时日,那点似有还无的情愫早有烟消云散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他心里松快了一点,却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失落。
……如果到了他真的厌恶自己至极的那一刻,他怕是就真的彻底与自己成为陌路了吧。
他们有缘做了四年父子,后来,又做了十年陌路人。
再见面时,孩子已不是那个孩子,而是多了些……叫人说不清楚的东西。
如果再度沦为陌路的话,他就再没办法同他一起笑闹,逗弄他,欺负他,也无法同他在遇到事情时,彼此心有灵犀地一点头,就能心领神会了吧。
但他的理智很快又占了上风。
……何必惋惜?就这样吧。
封如故抬起手来,笑眯眯地同如一告别:“媳妇儿,回见。”
如一:“……”
封!
如!
故!
他为何能躺在义父的怀里,还笑得那般开心?!
偏偏在旁,罗浮春由衷地叹了一句:“师父与师伯真是感情笃厚啊。”
“师兄弟嘛。”
桑落久软声道,“就像太师父与太师娘,都是师兄弟,日夜相处,又同甘共苦,很容易生出别样情愫来的。”
罗浮春笑道:“也未必!
就像我与你,就大不相同!”
桑落久负手看他:“是吗?”
罗浮春揽住他的肩膀,大咧咧地拍一拍:“当然,我们可是最亲的兄弟,只比血亲差一层呢。”
“哦……”
桑落久笑靥温和乖巧,“但在落久心里,师兄更胜血亲呢。”
罗浮春一顿,这才想起桑落久所谓的“血亲”
做过的一干懊糟事情,心里一软,更疼了这师弟几分:“好啦好啦,莫要多想,如果你愿意,你大可以将我视作你亲生的哥哥!”
“多谢师兄。”
桑落久仰起脸,看向如一,笑意盈盈:“不过,事有万一。
如一居士曾认师伯做义父,有朝一日,说不准要亲上加亲,叫师父一声干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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