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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里若真是有毒,定是早被封如故身上的七花印以毒攻毒,化消殆尽。
不过,这样问题就来了。
封如故无法向如一解释七花印的事情。
在如一那里,这七花印只是带些花样的纹身罢了。
果然,如一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明明云中君也喝了酒。”
封如故总不好说自己毒入肌理,那点毒不算什么,打了个马虎眼:“或许是酒量的问题?”
他索性是睁眼说瞎话了:“我喝得不多,后头都是你喝了。”
如一直觉他瞒了自己什么,不过,毒的效果看来已经过了,而昨夜的一通混闹,他也无法再摆出往日的冷淡态度对待封如故,只得听了他的胡说八道,认真检视自己昨夜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注意到他肩膀上也留有自己指掌的青痕,如一怀疑自己昨夜是抱了一块豆腐,轻碰了碰,又招致了封如故一声吃痛的吸气。
“别使这么大力。
我不禁摸。”
封如故埋怨他,“你当我是你们寒山寺门口的石狮子呢?”
如一心神微微一动。
寒山寺门口确有一对石狮,取昆仑石造成,材质绝佳,栉风沐雨,已历百代,面目仍然清晰,意为“觉悟的众生”
。
——然而,寒山寺虽香火鼎旺,那石狮也少惹人注目,静静坐在原地,无言无语。
毕竟人们上香拜的是佛祖菩萨,石狮不过是他们路过的一处装饰罢了,不会有人特地会注意一对狮子。
封如故曾到过寒山寺吗?
封如故背对着如一,心中淡淡地笑着,想着的是与如一截然不同的另一件事。
如一昨夜所做的一切都非本意,他知道。
他今早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犯了错后的紧张无措,他也知道。
即使如此,封如故仍是有些心伤。
……我有心。
我不是庙门口的石狮子啊。
只是这话封如故不会对他讲。
不是不想讲,是讲了没用。
将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子,又穿了如一带来的衣物,封如故向如一耳语了几句话,拾走被如一扯断的衣带,妥帖放入怀中,才慢慢晃出了房门。
刚走出小院,一处花荫里便传来了常伯宁的声音:“如故,你过来。”
不等封如故应上一声,常伯宁便转身入了花荫。
封如故知道常伯宁已经撞破他藏在如一房中之事,也知道师兄不会刁难自己,索性一摇三晃,跟得慢吞吞的。
在一丛绿藤下见到常伯宁时,他正从脚底下的一块白玉砖走向三尺开外的另一块,站定后驻足片刻,又迅速转回。
封如故看他这么转了四五圈:“师兄,你在干嘛呢?”
常伯宁抬起头来,软声道:“我在生气。”
封如故刚发出一声笑,常伯宁便叫了停:“不许笑。”
封如故马上双手捂住嘴,连连摇头,以示乖巧,只是掌上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是弯弯的笑意。
常伯宁走到他近旁来,正要问话,封如故便又嬉皮笑脸地去夺他的眼纱:“师兄——”
没想到,常伯宁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的手,静静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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