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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酒气的男人推门而入,沙发上的女人一跃而起,激动到忘了穿棉鞋,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疯跑到他跟前。
他以前有酗酒的毛病,在她出现之后慢慢改了。
烦闷的情绪从昨晚延续到今天,他跑去镇上一个朋友的夜宵店,一声不吭的喝酒,期间朋友问起他的漂亮女友,说是虎子把她的神颜吹上天了。
魏东不说话,抿唇笑了笑,一瓶酒很快下肚。
他今晚喝了很多,但没醉,还能自己慢慢走回来,还能看清站在他跟前的女人,那副低眉顺眼的求和样。
“不穿鞋?”
男人心头郁气难消,本想晾她一下解解气,可脑子本能的反应最致命。
见她不说话,他直接扛起她回到沙发前,单膝跪地,拿起棉鞋给她穿上。
贺枝南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小声问:“你喝酒了?”
“嗯。”
他低低的应,缓慢直起身,头顶和皮衣上的雪花被室温溶解,化作一股清泉,在衣服上划出一道道湿痕。
魏东回头看厨房和餐厅,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叹了声,“吃饭没?”
贺枝南轻轻摇头,见男人转身准备去厨房,她起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箍得好紧好紧。
“魏东,你还生我气吗?”
他沉默几秒,倒也坦然,“有点儿。”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男人深深阖上眼,静默良久,低手扯开她细长的胳膊,没回头,只说:“我想你做的那些,我会心疼。”
他轻轻推开她,径直朝厨房走。
她胃口很差,空空如也的肚子勉强塞进一点东西。
吃完饭,她自告奋勇要去洗碗,他拦住了,语气淡淡的说:“很晚了,早点去睡。”
她错愕在原地,呆看着他站在水池前的高大背影,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等她转身离开厨房,魏东两手撑着水池边缘,身上浓烈的酒气夹杂火星,快要把他烧化了。
闹别扭不是小孩爱干的事吗?
他真的无聊又幼稚。
二楼的走廊开着灯。
她坐在床上,听见逼近的脚步声,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木门下方的空隙飘过一道黑影,停在她门口,她以为他会进来,可沉寂半响后,黑影突然消失了,伴随着走廊的灯也一起关上。
她两手抱着腿,沮丧又失落。
他真的生气了。
否则在明知她会失眠的情况下,他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睁眼到天亮。
魏东今晚没醉,只是头晕,洗完澡后,酒已经醒了大半。
纯白色床单,浅绿色棉被,怎么看都不是大老爷们的喜好,可他陪着她睡久了,现在已经毫无违和感。
他上身赤裸,粗硬的短发还没完全干,两手枕在脑后,深黑的眼睛被酒意熏染,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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