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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她受够了。
“殿下?”
听到监生叫自己,邵岁颐才发现自己表面上已经对着这个龟甲器具看了太久。
她忍不住想,可不是,司天监,高处不胜寒的清净之地,这里可不就得有一个最清高的高岭之花,最不愿同自己这声名狼藉的色狼虚与委蛇吗?
可长公主什么时候缺过男人,非得要这么一个不情不愿的小男官么?
这人也够自信,抵死不见的样子,难不成以为自己长得多风华绝代,别人见到他就会想要他?
邵岁颐清清嗓子,抬高了声音:“时辰不早了,告辞。
劳烦你们禀告监正大人一声,既然在忙,就不必来送。”
那侧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听到了。
对方此刻应该在心虚着掂量,方才的话有没有被正主发现吧。
……
邵岁颐被迎进雅间,没好气地一搁茶盏。
“上官妍那丫头怎么还没来?”
金铃一路上只见主子脸色黑得像墨,慌得添茶打扇子,哄她消消气。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声音:“让殿下久等,是臣的不是了。”
门被推开,赤霞一般的红衣女子踏了进来:“我让人带了新到的梅花酿,快马加鞭从幽州运来的,权当赔罪。”
邵岁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对坐,上官妍亲自替她斟上酒。
见对方自顾自揪了两颗葡萄,没有举杯的意思,朝下人一使眼色,随从便出门去,叫了乐师开场,备好的菜肴悉数呈上。
“烦恼什么呢?大殿下,这般怏怏不乐,又召我来解闷。
别又是我母亲向陛下告了什么状吧?我可是日日在说殿下的好话呢。”
上官妍的母亲正是当朝太傅,两朝元老。
虽然潜心研学无意朝政,仍旧得陛下器重,请她掌管上书房,教导皇嗣。
而上官妍自小伴读,和邵岁颐年纪相仿,关系亲近。
邵岁颐白了她一眼:“她没少告,可见你天天在她耳边说的都是我的不是。”
上官妍呵呵一笑,挥手让人快上菜,乐师也进了场。
有伶人识眼色地走上前来,替邵岁颐轻揉着太阳穴。
邵岁颐坐了一会,落了气愤激起的一身汗,心里却有些后悔。
如今她有要务在身,史馆、礼部都没找到突破口,如今又甩了司天监冷脸。
虽说那监正逼迫下属献媚让人不齿,可她毕竟是三家里面唯一的好脸色。
心里正烦,那伶人又不敢下手似的,柔柔弱弱,按不到点子上。
邵岁颐皱眉,拍开他的手:“下去。”
那人慌忙跪下谢罪。
由于邵岁颐的态度,席间气氛又冷了一瞬。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妍笑了起来,“去年最喜欢的梅花酿也不喝,美人也不要,这是转了什么性了?”
!
邵岁颐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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