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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追究粮草的事,不代表县令不会出手报复。
还没等他憋出什么坏招,才过了三天,他家的房子就失了火,由于事发在夜里,救火也不及时,县令的大儿子小女儿不幸殒命,娇妻美妾婢女家丁殒命不计其数,那些个雕梁画柱也都烧成了渣渣。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地上积了雪,没连累到别的房子。
火是晚上失的,消息是上午传出来的,姚复是下午到场清点损失的。
县令大老爷五六十岁了,跟个孩子一样无助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苦心耕耘多年的成果毁于一旦,他后边的几个小妾抱着孩子哭成一团,跑出来的婢女家丁认为这棵大树倒了,都早作鸟兽散了。
“看看,报应来了吧。”
姚复踢了踢地上烧焦的一段残木,“天天就你给我没事找事。”
那些各回各家的家丁也算劳动力,姚复花了几两银子又把他们叫了回来,勉强把底下的尸首挖了出来,又好心帮县令找到了早就融化成铜水又凝固的万贯家财,还有一大坨化在一起难舍难分的金银块。
“啧啧啧。”
家丁掀着那断裂的梁子,姚复看着钱库里的景象啧啧称奇,“这多少钱都没了啊。
真可惜啊。”
司空谷也把头伸过来,往本子上记了两笔,就又去清点死者了。
“节哀顺变。”
姚复拍拍县令的肩膀,“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看开点。
要是我家失火了肯定不会像你这么伤心,因为我家没钱,也没几个人。”
忙活了半天,现场的事也都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给这倒霉的一大家子安排住处和衣服了。
县令还不算太蠢,粮仓跟宅子不在同一处,里头剩的粮够他全家吃几个月了。
司空谷站在门口,问姚复:“叫他们住哪?”
姚复耸耸肩:“住县衙呗,还能住哪。
那地方也没人去。
先说好,我家不是垃圾站,不会让人随随便便住进来的。”
司空谷点点头:“衣服……隔日我问问百姓也没有愿意捐的。”
马上就开春了,一人一套棉服也就差不多了,他每个月还发俸禄。
不过拿到足够的衣服也够呛。
姚复眯着眼看了司空谷一眼:“说到衣服……你不冷吗?大冬天还穿着……”
司空谷衣服款式看着奇奇怪怪的,像是改装后的黑色道袍,姚复也见过道士,人家都是整套穿着的,司空谷却只穿了个大褂,撑着仙气飘飘的样子,里头还是正常人的打扮,上衣下裳。
看着很冷就是了,姚复出门恨不得裹三层被子,这家伙就轻飘飘出去了。
司空谷摇摇头,说:“尽快叫人端个火盆吧,他们快冻死了。”
说着扬起下巴点了点县令那一大家子。
亏的姚复好心,想到这群人都穿着寝衣冻了半天,来的时候带了两床棉被,扭头一看发现两床被子都不知道哪去了。
姚复懊恼地一拍脑袋,被子丢了居然现在才发现。
好在两床被子都是新涂要拆掉的,拿走前也知会了他一声,可现在被子居然丢了?
“算了算了。”
司空谷叹口气说,“偷被子的人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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