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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把韩玉笙架在了火上烤,白老言里言外都在说他意气用事,鲁莽不堪,若是说出了理由便是他心胸狭隘,没有理由便是他不是君子。
可惜韩玉笙不吃这一套,人家行商的生意人,来往应酬脸皮也厚,老白这一套针对儒生的说辞着实没啥用处。
韩玉笙站在一边,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李小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七,最终直视着老白,说:“孔子还说什么以直报怨呢,他难道不是君子?你先问问你的好儿子想对我未婚妻做什么,再跟我说话。”
老白眼珠子一转,看向白七:“老七,你说说你干了什么?”
白七跪在地上,惊恐地看了韩十三郎一眼,最终咬咬牙说:“我,我不过一时冲动……碰洒了果盘,弄脏了李小姐的衣服……”
老白弯起一双精明的眼,看向韩玉笙。
韩玉笙使劲踢了白七一脚,后者被踢的往旁边一倒,随后又迅速爬起来,说:“我说,我说。
我是想着支开李小姐的下人,好生米煮成熟饭……”
李小姐的脸色霎时白了,船上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随后便是更大声的议论。
李夫人站在水榭上,一边把身上能丢出去的玉佩香囊,金簪银钗都拔下来往湖心亭里丢去,嘴里还一边叫骂:“你这个丧良心的呀!
怎么敢干这种千刀万剐的事儿!”
李老则是在上头破口大骂,很难想象一个书生能说出来这么多脏话。
老白和白夫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黑,两人脸上都挂不住,又什么都不好说。
这样下去白家能被全城人口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儿天性纯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老白为了全家的名誉,舔着张老脸替儿子找补,甚至满脸慈祥地蹲下问:“儿啊,你告诉爹,谁给你出的主意?”
白七不敢说话,他怕他爹,也怕姨娘,他跟父亲相处的时间少,嫡母不肯养着他,那个心狠手辣的生母若是知道自己把她卖了,非得扒掉他的皮。
姚复把刚刚顺走的枇杷吃完,果核随手丢进了湖里,果核从荷叶上跌落,打散了一群红鲤。
“他不说,我替他说。”
姚复往前走了两步,“刚刚我都听到了,他说是赵家的五公子教他的。”
赵五和白七年龄相仿,平日走的也近,赵五也是活脱脱的不学无术,说出来这话也不奇怪。
可赵家人也在啊,老赵当然不认,立即上去指着姚复的鼻子骂:“你一个卑贱的下人,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敢污蔑我家,当心老子剜你的心掏你的肝下酒喝!”
姚复耸耸肩,笑了一下。
老赵是想上去打,可韩玉笙结结实实往那一站,摆明了要护着后面的姚复,老赵一把老骨头,也不敢上去硬碰硬。
老李还在上面着急地大喊着:“什么下人!
那是我家门客!”
老赵便只好缩在夫人背后,连话也不说了。
但白七见有了个台阶,立时连滚带爬往下走:“对,对。
就是五郎教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强上了李小姐,她也无处说理,那李家为了女儿定然会把家产乖乖奉上……”
老白立时转过头找老赵,微笑着说:“我儿子都这么说了,看样子咱们两家得好好谈谈了。”
随后他便叫下人撑着小船走了。
老赵瞪了韩玉笙一眼,转过身子,叫船童划桨,韩玉笙舔舔嘴唇,忽然大喊:“哎呀赵叔白叔,你们怎么就走了啊?这七公子可怎么办啊?”
“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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