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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河边见到个淹死的人,原竟是上次害我的那个丫头。
我有些怕,睡不安稳。”
贺知煜戾气徒然全失,道:“怎的也不同我说一声?”
孟云芍心道,我跟你说得上么,好像你关心一样。
又不是卧病在床,不过失眠几天,说了还怕被你训斥多事。
脸上却换上温柔假笑道:“一点小事,说了怕耽误世子正事。”
贺知煜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孟云芍还是没明白世子是来干嘛的,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
良久,贺知煜低垂眉眼,道:“我还当你是听见了什么荒唐事。”
孟云芍圆睁着一双杏眼,天真好奇道:“什么事情?”
贺知煜回转过脸,正色道:“既是荒唐事,不必知道。”
这话说得孟云芍更是好奇。
荒唐事?难道是世子在外边有了什么风月之事,怕传到她耳朵里?
她并不反对夫君正经纳妾或者收些通房,世子身居高位,便是为了家族缔结和人情世故,怕也是免不了的事。
但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她还并不是扶摇阁真正的夫人吗?她本就没有权力过问。
她知道,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寻机会和离,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纵是最近几个月两人关系稍有缓和,她也知道不能长久。
眼下这样,不过是一怜她身弱孤苦,二怕她死在府里让侯府落了草菅人命的名声,于他官声不好。
不然,他也不会像腊月冰河边的石头,捂也捂不热。
这么久了,从不主动过来,也总是没个笑脸,任何的示好碰到了他都像是精卫填海,徒劳无功。
她便只是为了按时领月例也不想和他关系太疏离陌生,可她用心给他做了生辰面的时候,他只冷硬地说自己从不过生辰,让她莫要再胡乱费功夫。
她送了这么多回汤,他除了笑过那一回,也再没说过什么,仿佛这碗汤乃至她这个人,都是不存在的。
些许怜悯还是真的有情,她分得清。
两个人相顾无言,孟云芍有些尴尬,软言道:“我为世子备些茶点吧?”
贺知煜不置可否:“随意。”
孟云芍看他没有反对,备了一壶西湖龙井,又添了桂花糯米糕和山楂奶酪酥。
一甜一酸,吃着不腻人。
贺知煜心不在焉地用了些茶,用完没有走。
两人又陷入沉默,孟云芍实是心中纳闷他怎么还不走,可又不好直接问,试探问道:“世子晚上想用些什么?”
贺知煜简单答道:“都可。”
孟云芍心道这是要留在这里吃饭的意思了。
她精心准备了几样菜饭,有山药糯米百合粥,酸梅糖醋小排,鲜蘑菜心,鲍干煨丝瓜,核桃软糕等等,还有那道他后来又说喝惯了的鲜鸡椰枣汤。
贺知煜兴趣缺缺,只把一盏汤喝完了,还是没有走。
眼看着天已黑了,孟云芍实在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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