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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景的店家娘子,内心顿生疑虑,遂迅速上前,恭敬地问道:“叶娘子,您这是……”
叶槿容随即收敛神色,轻声询问:“为何突然吩咐连兴坊送两款料子至相府?”
店家娘子谨慎凑近,低语回应:“情势所迫,不得不冒险行事…”
与此同时,裴伦正立于廊下,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
蓦地,身后传来温之言的低声询问:“我做错了吗?”
他立刻答道:“家主行事,岂会有错?”
温之言微微仰头,用微笑掩饰内心的落寞,“日后你无须再对夫人寸步不离,她要去哪里,你照跟着,但只是跟着…”
另一边,店家娘子转向温之言,疑虑地问道:“这…可行吗?”
叶槿容回道:“放心,没问题,你吩咐下去,三日后老地方见。”
两人商定之后,店家娘子转向裴伦等人,高声吩咐道:“小哥,还不快送你家叶娘子回府。”
裴伦看了一眼温之言,听他吩咐道:“你先送夫人回府,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在返回相府的途中,叶槿容始终闭目养神,直到快要抵达府邸时才缓缓开口:“裴护卫,你近日来一直紧随我左右,想必十分辛苦吧!”
裴伦心中一紧,随即恢复镇定,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保护夫人的安全,乃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属下不敢言苦。”
叶槿容闻言,缓缓睁开双眼,凝视着裴伦,语气平静却充满威严:“裴护卫是否忘了,本宫除了是相府夫人,亦是靖朝的晋敏长公主?”
裴伦被叶槿容的言辞所震慑,心中一凛,立刻低下头,以示恭敬。
叶槿容告诫道:“无论他人对你下达何种指令,你都必须牢记:靖朝之权,绝不属于温氏。”
裴伦顿首:“长公主,属下定谨记教诲,绝不再犯。”
与此同时,在含元殿内,叶景渊注视着阶下恭敬跪拜的顾士谦,意味深长地开口:“朕听闻,镇国公之女华阳郡主似乎对你有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士谦闻言,直起身子,态度谦卑地回道:“陛下圣明,臣样貌不惧,身形无姿,且才疏学浅,自认配不上华阳郡主。”
叶景渊缓步走下丹阶,语气平和地说:“士谦啊,你今年也二十八了,却仍未成家立业。
朕看着你长大,于私朕年长你六岁视为兄长…”
他见顾士谦嘴唇微动,略一拂手,将顾士谦的话音截在了嘴里,“这于公嘛,你身为朕的臣子,朕自然也应关心臣下。
因此,不论于公于私,朕都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此事。”
顾士谦再拜恳请:“陛下,臣年纪尚轻,不愿耗费太多时间在情爱之事上,还请陛下能够体谅。”
叶景渊走到他面前,沉默良久才问道:“你是否…还一直念着槿容?”
顾士谦的头紧贴着地面,稍显急切地辩解道:“陛下明察,臣与温相夫人早年虽有旧识,但绝无半点私情。”
叶景渊闻言,伸手将他扶起,“此次你回京,可有见过槿容?”
顾士谦目光低垂,回答道:“未曾相见。
只是听闻前几日温相及其夫人在承光苑遭遇行刺,心中颇为担忧。”
叶景渊审视着他的表情,回道:“确有此事。
温相为保护槿容,不幸被刺中一剑,好在伤势不重,休养几日便可康复。”
他微微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朕记得,十年前,你与槿容在承光苑也曾遭遇过行刺,对吧?”
顾士谦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回应:“陛下,您竟然还记得?”
“那时你与槿容…”
叶景渊突然停住,罢了罢手,“算了,不提这些了。”
顾士谦离宫时,夜已过二更。
雨不知何时已止,凉爽的夜风袭来,使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突然回想起十年前,那时他刚中进士,仕途一片坦荡,叶槿容亦未被封为晋敏长公主,仍是与他谈笑风生的八公主。
然而,数年后,一切皆发生了巨变,他因父亲获罪被逐出邺城,临别之际,他曾赠给叶槿容一枚玉玦。
玉玦,玉玦,寓意与你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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