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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条上面的内容是:陈和光勾结土匪,刺杀周侍郎,国师府为同谋,企图以人祸假冒天命,企图谋国。
别说,这条子上还真不是全是编的,还有一两分是真的。
“这哪来的?”
“吴侍郎那处。”
陈和光当然不好说是他的人拦截了吴侍郎连夜发往长安府的密折,只得含糊过去。
郁宁赞道:“这一招妙啊,吴侍郎真是个聪明人。”
陈和光也道:“即摘清了自己,又能体察上意,不愧是能做到兵部侍郎的人物。”
“不过也不都是假的。”
周侍郎问道:“何处是真,何处是假?”
郁宁笑眯眯的说:“那当然是陈少爷与我挟持周大人是真,其他都是假呀。”
周侍郎微微摇头:“我要回留河村,这等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
陈和光与郁宁对视了一眼——这情况,怎么能给他放回去?做梦呢!
顾国师来之前就嘱咐过他,周侍郎这个人物,能保则保,现在送他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那可不行。
当然了,也嘱咐过陈和光这号人物也是杀不得的。
陈和光也劝解,他自己也得过家里的关照,无论如何保护好郁宁和周侍郎,现下是万万不能把周侍郎放回去的。
“周大人,不如想象此刻该如何是好吧!”
郁宁突然看向了窗外,吩咐道:“芙蓉,去把窗关了吧。”
芙蓉应了一声:“是。”
她走到窗边,手方碰着窗栓,外面陡然大雨倾盆,雷声自天空的尽头传来,隆隆震耳。
‘啪’得一声,窗户合上了,将水珠挡在了外头,半点没有溅入屋内。
周侍郎此刻已经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颤声道:“下雨了……怎么会下雨!
明明钦天监说了天玉府还有半月转圜的余地!”
“是,下雨了。”
陈和光有些不忍:“天有不测风云,也不能全怪钦天监……河堤坚持不了几日了,若是他们心里还有些许怜悯,就该下令让所有灾民都撤出天玉府了。”
“不可能。”
周侍郎坚定的道:“他们会说,河堤快修好了,请所有灾民回撤。”
郁宁听得一愣:“那岂不是会死更多的人?”
周侍郎咬紧了下唇,一道血线自他唇上直流而下,滴落在麻布制的被面上:“灾民若是撤离天玉府,那势必前往长安府和周天府,届时满城灾民,人心惶惶,那是要天下大乱!”
郁宁双手拢在袖中,纳闷的说:“你们说,那狗皇帝到底图什么?”
他顺口就说了,也没觉得如何,自顾自的接着道:“你们说他就是为了兵权,为了名声,为了庆朝,再小心眼也不至于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事情吧?我师傅曾与我说过,国家历年征战,才安稳了没几年,也没多少积蓄……想要整治河道,拨款赈灾,不都是钱的事儿?国家没钱,闹得天下大乱又收不了场子,他到底图什么?”
“是非轻重,难道真就分不清了?年纪大了糊涂了?还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郁先生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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