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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身更加严实的黑色宽松连帽衫,用帽子把脑袋包住,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床板痛苦的□□控诉着主人的暴力,他一边流汗一边回想,岑弋用笔帽儿给他把头发夹上去的时候那种怪异的表情,还有小彩虹将他头发拨下来为他洗头时那一言难尽的呆滞神情,现在看来,显然完全不是为他的美色所震惊!
岑弋坐在车里,越看越觉得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眼熟,有点像他家小朋友,可是他家小朋友什么时候穿过这么低调的衣服?他踟蹰片刻,打开车门,下车走了过去。
“小兄弟。”
岑弋递了瓶水过去,等他接过去之后往阴凉处一站,道:“我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你有点像……”
我男朋友。
“我男朋友”
这种肉麻称呼已经到嘴边了又被他咽了回去。
肖纷迪的声音埋在围巾里,含含糊糊,“像什么?”
肖纷迪被手里的水降了些火气,凉意沾染热腾腾的手,他暗暗决定,一会儿少冷岑老板两分钟,以资奖励。
“什么都像,”
岑老板听着声音也挺像,更不能放任他误入歧途,张口吐出几个字,“就是不像抢劫犯。”
肖纷迪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这并不能抑制他薄薄地表掩盖下的火山喷发。
“岑老板,你看看你造的孽!”
他一把扯下紧紧裹在脸上的围巾,闷红了一张脸,朝他吼道:“老子今天公共课!
被两个班的人嘲笑得连地缝都找不到钻的!
你还笑!
你居然还敢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
岑老板连忙敛了笑容,但是一看到他那张黑白分明的脸和中间那条分水岭似的线就绷不住,最后用了极大的力气方才压制住笑意,扯了扯他还挂在肩上的围巾,问道:“这是干嘛呢?这么热的天,脸都闷红了,没中过暑吗?”
肖纷迪火气一下上来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个度,“你还有脸问?!
要不是你非要剪我刘海……”
他委屈多过生气,也凶不起来了,沮丧又伤心地垂着脑袋,一手捂着并不存在的刘海,一门心思为自己逝去的斜刘海开悼念会,絮絮叨叨地念叨,“可怜我的刘海,这才跟了我多久啊,是爹对不起你,爹应该誓死保住你的,可是爹有什么办法呀!
那是你妈,爹还得跟他谈恋爱啊,你说你走就走吧,还留个礼物,以后你爹可怎么见人……”
岑弋:“……”
这人可能是只猫吧,给个毛线球就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玩一整天。
“走,回家,带你去看个宝贝。”
岑弋没管肖纷迪的追悼会有没有开完,也不在意他那认刘海为儿子,还让自己做妈的智商,牵了人的手就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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