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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呆呆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她感受着冷风拂面的凛冽,感受着细雨如针的刺痛,这样反而让她郁结的心情,得到宣泄。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脚步。
她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车子便又启动,紧紧伴着她前行。
江南疑惑,转头扫了一眼,就看到岑君靠在后座上,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两人对视一眼,岑君语气平淡地说了句:“上车”
。
江南蓦地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就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
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岑君了。
当时她有多么大言不惭地说没问题,现在就有多么丢脸。
她猜,岑君一定会嘲笑她的。
与其上他的车,让他嘲笑自己,倒不如淋点雨舒服。
司机又往前开了一大截,稳稳停在她斜前方。
她注意到司机拿着把伞要下车,却被岑君挥手拦住,然后岑君接过伞,亲自下车,往她的方向走来。
江南停住脚步,没有再任性地躲开。
她从来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岑君举着一把纯黑的大伞站到她前面,将伞面倾斜过来。
他那么高,气场又强,瞬间就把江南笼在了一股窒人的气息里。
连他身上那清冽的松木香味,也像尖锐的冰晶,刺入她鼻腔里。
江南静静地垂着头等着,以为他总要讽刺点什么。
但岑君只是重复了那句“上车”
,并没有要讥笑她的意思。
江南这下乖乖挪了脚步,跟着坐进后排。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暖,令她忍不住一阵哆嗦。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冻僵了。
岑君让司机往江心阁开,自己则脱下大衣朝她腿上一扔,偏头道:“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江南道了声谢后,很听话地套上了他的羊绒大衣。
衣服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衣料厚实,袖子有些长,但裹在身上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江南嗅到衣领上有种特殊的气味,不是化工产品,她隐隐猜想,这或许就是别人说的属于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岑君的荷尔蒙原来是这样,稳重不失活力,内敛又不乏霸气。
她沉浸在这丝气息里,埋头深深吸了一下鼻子。
没想到她鼻子有些堵,那声吸鼻子的声音在静谧的封闭的车里,尤为引人注意。
岑君扯了下嘴角,脸上的寒意骤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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