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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时明渊自觉已经了解透彻这几人的性子,却没想到还是将他们想得太好了一点,见到许久未见的弟弟连寒暄都没有竟然直接进入正题。
时明渊不想待在这么阴暗的屋子里面,他感觉整个人都被压抑住了,没有回答时明林的话,反而摸索到一旁的桌子上把油灯点亮,整个屋子霎时一片暖光,接着他倚在门框没有进去。
只听他开口道:“我也很想给娘请大夫,可小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你们也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子也不去镇上做工,田地我们也没侍弄,家里三个孩子,当年得的银子早就没有了。”
“一点都没剩下?”
时明祥急急开口,毕竟普通乡户人家一家子一年的吃穿嚼用最多也就五六两银子。
时明渊点头,不光如此他还顺势卖惨:“大哥能不能借我二两银子。”
,!
时明祥瞬时警惕起来,“二两?!”
这些年大房和二房赚的银子全都交公了,自己存的私房钱一年到头也不过二两,时明渊上下嘴唇子一碰竟然就想借走。
“你也知道我家一个铜板都没了,可是这临近年关我身为家里的顶梁柱怎么也得让我媳妇儿和孩子过个好年不是。”
时明渊一脸的愁苦,仿佛没有这二两银子,一家子都要喝着西北风过年。
时明林站在一旁暗自咂舌,幸好他没分家,不然吃饭都得想办法。
两人对时明渊的话信了六七分,毕竟他分得的田地这几年一点都没种,也没见时明渊去镇上做工,就算他运气好能上山打猎挖野菜可是也不能每次运气都那么好吧。
时明渊要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要出言嘲讽几句,说的好听给他分的地,时有兆要面子又不想真的吃亏,分了几亩地全是荒地。
地里全是石头和草根,时明渊上辈子别说亲自上手开荒地了,他连怎么开荒都没见过,这辈子自从重生每次地里有要干的活他也都是坐在一旁磨洋工,有能把那几亩荒地打理出来的时间他不如多开几个酒楼了。
场面一时凝滞住了,直到时有兆进来,时明祥把他拉到一旁悄声说了刚才的话,时有兆也一时有点呆愣,他毕竟只是一个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的农村老汉,面朝黄土背朝天再有小心思面对一个穷光蛋又能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什么好处呢。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不能出钱,出人总是有的吧,他眉头紧皱,“你媳妇在家照顾孩子,你来照顾你老娘!”
语气不容反抗,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给他下命令。
时明渊简直都要气笑了,这死老头还真是能折腾人啊,不让家里两个儿媳照顾,反而去找一个分了家的儿媳。
看他那铁了心的样子,时明渊不想跟他掰扯只想让人把他拉下去,能动手的事情就别动嘴,他眼底氤氲着暗沉雾气,呵呵两声,扯动了一下唇角,“我考虑考虑,我还有事走了。”
说着直接转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时明渊周深气质凛人低沉,越想越觉得这一趟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自己的精力。
时素娟拿着拌好的鸡食出了灶房,时明渊淡淡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径直出了门。
时素娟死死盯着早已消失的背影,许久之前的画面浮现脑海一时间思考了许多,当年如果时明渊肯伸出援手帮一帮她,也许今天的她就不会是一个窝在小山村的小村姑。
不过,想到她救下的人,她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这辈子她一定要过的风光无限,成为一个尊贵的人,将欺负过她,嘲讽过她,漠视过她的人全都狠狠踩在脚下。
“死赔钱货,站在那不动弹干嘛,喂个鸡都磨磨唧唧的!”
王桂芬一出灶房看到时素娟站在原地不动弹,大嗓门仿佛传出去很远。
时明渊刚一踏出门,敏锐地察觉到墙角有一个人正往这边看来,他没有理会也没有转过头去看,径直离开。
那人反而站不住了,急匆匆追到时明渊面前,时明渊看着眼前这个矮小黝黑的女人没有说话,那人先憋不住开口了,“哎哟,是明渊吧,这都几年没看见你了,我是你孙婶子啊!”
时明渊看着孙婶子整个人仿佛知道了她是谁一般,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孙婶子啊,您在这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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