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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瑾明白林如海不全部说出来,也是想看看他的本事到底如何,所以只说了一个盐商黄远德出来。
这盐业背后牵扯的利益足够大,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盐商。
不过,这对于贾瑾来说,也不算什么,当即先让樊鸣他们去查这个黄家以及黄远德。
这黄家不亏是本地的望族世家,樊鸣他们刚开始打听黄家的情况,就有人将消息传到了黄家目前的当家老爷黄远德这里来。
“老爷,有人正打听咱们府上和您的事情呢。”
黄家一个书房中,一个管事正向黄远德通禀着。
见黄远德五十出头的年纪,大腹便便,一脸富态。
听到管事的通禀,他颇为惊疑:“是吗?是什么人?”
那管事回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
黄远德听得满脸凝重,在屋中来回走动,思索了一会后,说道:“去传老爷的话,近些天暂时不要再出货了,另外,去查查,看看这些打听老爷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那管事不敢迟疑,当即便去办了。
……贾瑾这头,也拿到了樊鸣打听到的情报。
目前只能看到一些表面上的东西,不过,对于贾瑾来说,也足够了。
黄家既然是本地的大家族,在这里自然有不少人会替他们背书,直接进攻肯定没用,只能另辟蹊径。
思索一会后,贾瑾对樊鸣说道:“樊大哥,你们现在去散播一些传言,就说京城来了钦差,是替皇上查盐税的。”
樊鸣立马应承,当即就去办了。
当天,扬州城里就流传起一则谣言,弄得盐商们人心惶惶,最主要,巡盐御史林如海病倒了,朝廷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没人说得清楚。
反倒是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打听自己的黄远德,十分淡然,一点也不着急。
“黄老哥,这都火烧眉毛,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在瘦西湖的一艘画舫上,一个和黄远德年纪差不多的盐商老爷,满脸紧迫,不明白黄远德为何如此淡定。
黄远德淡淡一笑:“陆老弟,急什么,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呢。”
陆姓盐商老爷却道:“这些年,咱们南朝所作所为,哪一件都够得着杀头的了,今上派了钦差来查,若查出来,咱们都得被诛九族不可!”
黄远德撇嘴:“别怕,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京城来的,根本就不是钦差,就是几个退伍的军汉。”
“虽然我还没查到,这些人到底在帮谁办事,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些人绝对不是钦差。”
“何况,就算真是钦差来了,你觉得咱们南朝势力这么大,会没有人给我们通气?”
听了这话,陆老爷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惊疑道:“真的?钦差不过是流言?”
黄远德摆了摆手:“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谣言,我猜这些军汉背后的人,肯定是想吓唬吓唬我们。”
陆老爷有点不解:“吓唬我们?有什么用?”
黄远德冷笑:“当然有用了,吓唬住了咱们,咱们都不敢出货了吧?咱们这些人掌握着全部的私货,如果不出货,那别人就有得赚了。”
陆老爷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此人好阴险的心思,幸好被黄老哥你识破了,不然,我们不仅要被吓得不敢出货,还得亏损不少收益。”
黄远德微微一笑:“别怕,做我们这一行的,说句不好听的,谁不是早就做好了脑袋往刀上撞的准备?”
“唉,说起来我们这些人也真是可怜,明知最终一定会被砍头,只是时间长短,可还是有人前仆后继,飞蛾扑火。”
陆老爷也跟着感慨:“谁说不是呢,我们做这些永远都不得安心,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悬在头顶的刀就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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