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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同意接下来,多少酬金我都付给您。”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刚刚问了助理才知道,您的被告人周清当时雇的律师正巧是我们律所的其中一名律师。”
“这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接下了您的委托,我就不得不与同律所的人进行竞争,这不符合我们律所的规定。”
迟深作无奈状摊开了手:“会引起内部冲突,您应该明白。”
安悦不想明白,她只知道,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救命稻草要飞走了。
她有些泄气,但仍在坚持:“真的不可以吗?那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就您所说,您朋友见到的那个刀疤脸女人的确有可能是撞到您的真凶,但也不排除他有看走眼的可能性。
我的建议是您私底下再好好确认一遍,尽可能找到更多证据。”
要是老百姓能那么轻易找到证据还要律师干什么?
安悦憋着气,说:“可我只是想把案子重新审理一遍,这个要求都不行吗?”
“没有充分的证据,想要去推翻一个已经结案的案件,法院是不会受理的。”
安悦生气地说道:“这不公平!”
“希望您能找到更公平的处理方式。”
迟深仍保持着那副微笑,站起身来:“慢走不送。”
与她气燥的态度相比,迟深一直保持平和,这让安悦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
但仔细想想,他确实说的不无道理,气恼过后难免失落,说道:“抱歉,打扰了。”
迟深没有再看她,转过身,倚靠着桌子喝了杯茶。
出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阴沉沉的没有一点气氛。
安悦垂头丧气的走出大楼,除了迟深,她还能再找谁?
低着头时,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突然出现在眼前。
是那熟悉的,烟草混合的清香。
她怔愣片刻,脚步下意识往后退,而那双鞋却近了一步。
“嗒。”
不知怎得,安悦的心开始砰砰跳动,她紧张地甚至不敢说话,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不敢确认,眼前那个人是不是曾经让她日思夜想的他。
“把我忘了吗?”
低沉沙哑的男声。
她抬头,男人呼吸的温热喷洒在她鼻尖。
眼眶突然湿润了些许,安悦皱着鼻子,千言万语启唇却又吐不出一个字。
又遇见他了,这次不是电影里的,也不是杂志上的,心心念念的狗血男女重遇剧情,一个都没有。
相反,她很矫情,很挫败,灰溜溜的那一面,再一次全被他看到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迟烨立刻慌了神,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肩,又不太敢做什么。
“安悦,安悦?”
他低声喃喃着,内心随着她的悲伤一起绞痛。
四五秒后,见她不语,才敢稍用力搂住她单薄瘦弱的肩膀,拥入自己怀里。
一举一动都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她,有一点她不舒服。
触到他紧实温暖的胸膛,像找到了个踏实的倚靠。
安悦灵魂竟出了窍,理智短线,她什么都不想再考虑了。
那些虚伪情爱,那些阴谋算计,那些自作多情…她并非不染世尘的圣女,刀枪不入的战士。
那一刻,那些人,那件事,都一会儿再说吧,一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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