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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底下用木板隔出一个高高的空间,像是用来饲养牲畜的,但显然已废弃了。
木屋很简陋,旁边的空地上放着一个女人用的斜挎包,晏山奇怪有谁会背着斜挎包来登这样一座野山,或许包的主人登到这里已十分懊悔。
晏山准备绕到木屋后面去,找个遮蔽处解决生理需求,途中几只苍蝇迎头飞来,他厌恶地用手挥开它们。
在木屋后面,晏山先看到了女人的一双小脚,粉白色运动鞋高高地悬挂,鞋底好多干掉的深褐色泥巴,脚晃得好像在跳舞。
她的头颅穿过一根麻绳,眼球是两颗滚圆的玻璃珠,快被硬挤出去,舌头长长地伸出来,贴在腮边。
她像肉摊上用铁钩刺穿的猪,有死物特有的悲哀。
女人的旁边还有两颗男人的头颅,如出一辙的表情,他们相互挨挤着身体,风来,就脚尖对脚尖地乱撞。
晏山的胃部剧烈地痉挛着,他向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棵树,他很想大声地尖叫,但恐惧把他紧紧攥住了,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拔腿就跑,遥遥看见杰森弓着背采野菜的身影,心依旧在耳朵边上跳动,咚咚咚。
他终于忍耐不住,右手按在胃上,疯狂地呕吐起来,眼泪、鼻涕全混在一起,他看见了刚才未消化完全的食物。
蝴蝶林场(下)
晏山的后颈仍旧在出汗,把衣服一圈领口浸得湿湿的,可是他冷极了,寒栗不间断从尾椎升到头皮,一点一点攒劲,他泄恨般抓挠几下,终于只剩火辣辣的疼,疼多好,能将一切情绪都压到后面去。
杰森走在前面拐了脚,一屁股坐到泥地里去,再站起来时膝盖软成一块松海绵,不由自主地打着颤,他小声地嚷着说我有点走不动路。
杰森没有直接看到两个上吊的人,已怕得不行,方才被晏山的呕吐吓呆愣了,听他磕磕绊绊地解释后,野菜一扔从山坡上直直滑下来。
下山路还有很远,他们决定原路返回,这样更快,走到上山的地方才有信号能报警。
从未觉得失去信号是一件如此可怖的事情,山林密得阳光都穿不透,因此似乎哪里都能藏匿某种生物,晏山觉得出现一个变态杀手会比较幸运,但如果是超自然生物,那就毫无办法了,生命终结在蝴蝶林场。
一个拥有美丽名字的地方怎么出现三具僵硬的尸体。
在一片果树下寻回信号,杰森迅速拨通了报警电话,描述尸体出现的大概位置。
晏山在旁边等待,他需要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脱离陌生的、恐怖的记忆,回到现实的世界来。
他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第一个位置是康序然,连续几年他都在首位,在视野最明显的地方,曾为了在频繁的通话前方便寻找他。
晏山感觉他摁下通话键的手成了湿软的橡皮,好多嘀声后,没有康序然的声音,晏山等不到机械的女声,他的心疯狂地胀大。
那边杰森挂了电话,让他快走。
他和杰森之间一句话也没有,默契地都让自己沉默成一棵树,晏山撕扯着指甲下方的倒刺,嫩红的肉敞开了。
他还是眩晕,粉白运动鞋的鞋带一直在他眼前晃,恶臭味挥散不去,想吐,但不会再吐出来任何东西,刚才吐到胃只反出透明的酸水。
杰森说我车上有果丹皮,你吃一点压一下恶心,晏山摇头,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媛姐和老余在客厅玩游戏,一人一手柄,正在对战,媛姐大概把老余虐很惨,老余脸色万分灰白,但进来两个脸色更加灰白的人,把媛姐和老余惊得放下手柄,连声问他们怎么了。
晏山想他一定像个逃难的人,内里的速干衣湿了又干无数次,满身的泥浆。
媛姐掐尖了嗓音说小山,你的袖口怎么有血迹?媛姐的声音细细的,像钢琴最高的音阶,丝滑得多么让晏山熟悉,他觉得自己还踩在云上,一口气冲下山又懵然地奔逃回来。
他不知道手指什么时候被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可能是柔嫩的叶片,在触碰的一瞬变成最锋利的器具。
晏山说媛姐我很想吐,媛姐去拿垃圾桶,放在晏山面前,他蹲下来,对着黑油亮的垃圾袋发愣,没办法吐了,只感到鸭舌帽底下捂出湿汗。
杰森开始解释发生何事,他说我没有看到尸体的样子,但是晏山看到了,我都不用看到,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都觉得毛骨悚然。
晏山回房间睡觉,衣服脱光,摔进床里,用被子把眼睛底下所有的部位蒙住,竟能昏睡过去,一颗脑袋翻来覆去地颠倒,有零散的梦闯进来,好像贴在他的眼睛上,梦到女人的身体在高高的天上挂着,他想绕到她的面前去看清她,是一张熟悉的脸,晏山惊醒,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的脸。
他去洗澡,水淋下来时混着泡沫进到眼睛里,止不住要闭眼,闭了眼又觉世界太黑,慌张地要睁开眼,酸得痛,澡洗得胡乱匆忙,也不知洗发露是否完全冲洗干净。
焦渴得烦躁,房里没有水了,要到旁边的商店买一桶水上来,然而开门看见隋辛驰背对门口站着,上半身支在栏杆上,埋下去得特别低,以至背就高高弓起来了,有点像起跑前的姿势,白烟从他面前斜着向上飘,把他塑造成一抹幻觉,深深的幻觉。
此类似幻觉的背影将晏山定在门框前,隋辛驰听见响动,转过身来,栏杆上搁置着烟灰缸,里面躺倒几只燃尽的香烟。
大概隋辛驰站在这儿等了不短的时间。
晏山问他:“在等我?”
还会等谁呢?就直面晏山的房间站着,不声不响的,除了等待晏山扭开门把的时刻,隋辛驰还会有别的什么目的吗?晏山直白地问了,似乎是想要得到隋辛驰的一个确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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