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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栀不知道退婚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但此时此刻,她更不理解的是,谢檀是怎么把谢祁延这尊大佛请出来给她当司机的。
谢檀有这儿本事儿?不可能。
谢祁延大发慈悲?也不可能。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夏晚栀被谢檀拉着上了车,刚坐稳,一抬眸便从车内后视镜与谢祁延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对上,明明心里没底,但面子上却不服输。
“如果你是趁虚而入来跟我谈搬工作室的事儿,免谈。”
她今天很累,浑身上下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疲惫,仅剩的元气全然耗光,现在只剩下满满的怨气。
像她这种拒不配合的“钉子户”
,资本家都讨厌,加上小时候那些恩恩怨怨,她在谢祁延这怕早已经是妥妥的黑名单选手。
“丸子姐姐……”
许是察觉到夏晚栀的呼吸有些重,谢檀握了握她的手,语调带着细微的关心。
夏晚栀眼皮沉重,闭上眼睛的同时回握住谢檀的手。
谢祁延掐灭了那支雪茄便启动车子,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他开车很稳,车子匀速行驶在高架桥上,凌晨的夜晚远离了喧嚣,风过发梢,紧绷的心弦也莫名放松了许多。
夏晚栀只是闭上眼睛小憩,呼吸不自觉地放轻,对她来说,现在的气氛其实有些诡异。
莫名觉得紧张。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上谢祁延的车,还让他给自己当司机。
她的狼狈,就如小时候夏至的午后,她撞见谢祁延被罚跪在谢家院子里一样可悲。
只不过这次身份调转。
发善心的人是他。
被可怜却不领情的成了她。
若老夏和罗斯女士在北城,若夏氏没有出事,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儿。
而谢祁延,或许看在夏氏的面上会松口让她继续留在星耀。
周家,乃至整个豪门圈子的人,也会对她保持该有的尊重。
周煜,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可如果不是陷入困境,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曾经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人,有一天会对自己恶语相向。
车程不过二十多分钟,夏晚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肩膀沉甸甸地靠着一颗脑袋。
谢檀也睡着了。
车子不知道在谢家门前停了多长时间,窗外的光影稀疏映射进来,夏晚栀抬了抬眼,才注意到驾驶座上的人也未离开。
“醒了就下车。”
谢祁延睨了一眼后视镜,音色微微发沉,“把谢檀摇醒。”
夏晚栀:“……”
到底是到了人家的地界,夏晚栀只得唯命是从,她没说话,轻轻摇了摇谢檀的肩膀:“谢檀,到家了。”
小孩子睡得沉,喊起床需要费些力气,夏晚栀没喊过小孩起床,喊了几次没成功,下意识往谢祁延那看了一眼。
有些尴尬是怎么回事。
谢祁延开了车内的灯,夏晚栀抬手掩了掩才适应光线,手放下时,便见谢祁延已经下车往后座走来。
没绕到谢檀那边,而是直接停在了夏晚栀这,利索地将车门打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晚栀。
夏晚栀仰视着他,莫名呼吸微窒。
“不下来?”
谢祁延表情未变,没等夏晚栀反应过来便蹦出下一句,“要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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