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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尖是红的,眼睛是红的,眼泪滑过的脸颊也是红的,鼻头下面还沾上了些纸屑。
他给她摘去纸屑,“我想这么做。
我很高兴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过去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伤害了你,还怀疑你,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你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今后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接受你的质疑和审问,你可以无限制的怀疑我,只是你怀疑什么,你要说出来,不过你要给我申辩的机会。”
“让你说的我好像有被害妄想症的变态一样,冯年,我是怨你,但我并不恨你,虽然当初的结果不好,但是那段在一起的时间,你也给了我很多力量和快乐。
我也不要你的愧疚,现在你觉得你对我有亏欠,所以可以容忍我做任何事情,可是等时间久了呢,你的愧疚被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解释给磨没了,那我们就只剩下相看两相厌了。”
白露似乎被自己口中的那个场景给吓到了,她受得了别人的厌恶,可她受不了来自她爱的人的厌恶,“所以,还不如,”
还不如就这样分开。
“白露,”
冯年打断她,将她从想象中拉回来,“我接受你的怀疑,但我不接受你一次又一次的提分开,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相互磨合的过程,不能因为有困难,就想丢盔弃甲,当逃兵,你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这样放弃我,你有白斯莹,有姑姑,还有你哥和嫂子,我只有你和白斯莹。”
冯年决定要把无耻的路线走到底了,“你说你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心软过,那你就再多给我一点儿,多给我一点儿心软,多给一点儿耐心,我们总能找到适合我们的一个相处方法,恩?”
他看着她,在等她一个回答,彷佛她不开口,他便可以这样执拗的等到天荒地老。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能说?”
白露忍不住吐槽,他以前并没有这么多话,又或者是她以前了解的那个他并不是真实的他。
“因为婚姻当中还有两个很重要的字叫做沟通,你不说我也不说,两个人互相猜闷玩,那误会和情绪只会越积越多。
我们要多说一点儿才行,依我看,我们家要规定个时间出来,每天晚上都要举行一个茶话会。”
冯年本来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话说出口,觉得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自己举行茶话会去吧,你每天回来那么晚,谁有时间跟你茶话会。
你到底走不走,很晚了,白斯莹如果在程欢家睡着了,再抱她出来很容易感冒。”
白露不想跟他在这儿再磨下去。
冯年发动车子,其实他并不强求非要她现在给出一个答案,她语气已经缓和下来,只要她不说分开,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来修复。
白露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他,她拿出耳机,用行动告诉他,她现在不愿意再讲话。
冯年自然知道她的意图,他不想把人逼的太紧,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到了程欢家楼下,白露准备下去的时候,被冯年拉住,他指了指她的眼睛,“我去吧,你现在眼睛有些肿。”
说有些肿是轻的,她两只眼睛跟核桃一样,是刚才哭的太狠了。
可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半边脸上印着清晰的巴掌印。
冯年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没事儿,万一小宝睡着了,你抱她都费劲儿。”
“我以前都是那么抱的。”
“以前是没有我,现在有我了,有些事情你得学着让我去干。
而且你这个样子,程欢看到了肯定会饶不了我的。”
白露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程欢肯定会追问。
“我给程欢打个电话。”
冯年自然没有逃过程欢的眼睛,冯年借口跟别人起了冲突,白斯莹心疼的不行,一直要给冯年呼呼,温热的呼吸吹到他的脸上,冯年心里的痛好像也给呼走了一些。
冯年抱着白斯莹到车里,白露正在跟程欢通电话,程欢自然少不了调侃,“你男人可以啊,还能跟人打架,打架就打架了,怎么还被人打了脸。”
“好了,白斯莹来了,回头再说。”
白斯莹见到她妈先是高兴,看到她妈的眼睛后急着爬到白露的腿上,“妈妈,你眼睛怎么了,是哭过了吗?”
“妈妈没事儿,不小心撞到头,有些疼妈妈才哭的,你之前受伤的时候,也会哭,对不对?”
白斯莹过年后,又长了一岁,她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么好骗的,妈妈从来不会因为受伤哭的,她看看爸爸的脸,又看看妈妈的眼睛,妈妈只因为爸爸哭过,肯定是爸爸惹妈妈伤心了。
“爸爸是坏人。”
白斯莹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明明是指控别人,自己却先难过起来,跟她妈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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