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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持剑,其上滴血。
一手拈了木兰,花中沾露。
那八尺余的身姿就在这大殿之中,瑶林琼树,流风回雪。
步子顿下的时候,长长的古玉佩在腿畔翩翩一荡。
他好好的。
他好好地立在那里,没有一点儿要毒发身亡的模样。
他微笑望来,开口温柔,“阿磐。”
他还问,“怎么在地上。”
你听啊,他唤起“阿磐”
这二字的时候,多好听啊。
他也还记得从前她说,想要一枝木兰,大人亲手为我折。
这一夜经了他的“薨逝”
,也眼见了他的“复生”
,也担惊受怕,也万般委屈。
也不知怎么了,一望见他,眼泪吧嗒一下就滚了下来。
仓皇爬起身来,朝着活生生的谢玄奔去,就似是夜曾朝着他的棺椁飞蛾扑火,什么也管不得,也顾不得,眼里心里就只有这一人而已。
那人弃了剑,朝她加快步子,手里的木兰稳稳握着。
阿磐蹒跚摔倒,被那人疾步上前,一把就搀了起来,稳稳地搀起,旋即揽在了怀里。
他的衣袍带着春夜的微凉,然而那衣袍内里的胸膛,多么结实,也多么令人踏实啊。
阿磐紧紧抱住那人,那双仍旧无法用力的手极力地去抓牢了那人的蜂腰。
眸中水光盈盈,一双眸子早哭得通红,这满腹的委屈不知怎么说出口,便只有一连声地唤他,“大人!
大人!
大人”
那人抱紧了她,木兰簪于髻上,回了她一声缱绻的二字,“阿磐。”
“大人的毒可解了?”
“解了。”
“他们都说大人药石无医,说大人不好了,要准备后事奴心中害怕”
“怕什么?”
阿磐眼里雾气翻涌,双眸恍惚,只哗哗地掉眼泪,“真怕大人就这么死了”
“孤身边都是千机门的人,焉知千机门没有孤的人。”
你瞧,他中气十足,也底气十足。
是了,他施谋定计,决胜千里,怎会无人在千机门。
阿磐噙着泪,瘪着嘴,“大人去哪儿了?”
“钓鱼。”
“大人钓到了什么?”
“一条毒蛇。”
“什么毒蛇?”
“中山的毒蛇。”
阿磐心神一晃,她想,谁又是中山的毒蛇呢?会是萧延年吗?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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