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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泡脚时,虞滢问:“怎一回来就往书房去,是有什么急事吗?”
伏危面色的柔和之色褪去,余下些许凝色。
“顾后的死,还有今日在大和殿见过英王后,心头萦绕一些想不通的东西。”
虞滢想到了礼部没有她送行的名单,便问:“送行名单的事,是你打点的?”
伏危点了头:“是我。”
昨日伏危便见过英王,整个周遭萦绕着阴阴沉沉的气息,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更是瞧不出半点变化,犹如那平静无澜的一潭死水。
瞧不出情绪变化的,最是危险。
伏危不想她冒险跟着去送殡。
在他心里,她的安危远超了任何的功名利禄。
虞滢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景王妃帮忙的,还想着欠下了一个人情。”
看他泡脚得差不多了,让他擦干后趴到床榻上:“我给你双腿推拿推拿。”
伏危:“不用了,我没那么不堪用。”
话虽这么说,还是屈服于虞滢强势的态度。
在这房中,只要虞滢觉得有理的,多半是得听她的。
虞滢坐在床上,问:“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说的是刚才他说的话,顾后的死。
伏危:“我与景王殿下的人都打听过顾后急症而亡的事,但那一墙之隔的皇宫却是瞒得密不透风,就是一直在坤宁宫伺候的婆子也死了,说是殉主了。”
虞滢愣了一下:“真的殉主”
伏危摇头:“那婆子虽跟了顾后几十年,但有儿有孙,还在豫章置办了不少的家产,如何会殉主?”
虞滢拧了拧眉:“难道顾后的死有疑点,还是说……诈死?”
伏危:“诈死不至于,宫中那么多的太医和内侍,侍卫,皆为帝王眼线,地位越高,诈死的可能越小,更别说是顾后,她是真死还是假死,圣上自然会一而再的查证,绝无作假的可能。”
“倒是急症,很是蹊跷,就像是人死了,要有一个正经的死亡的名头给安上的。”
“所以,我想不通。
想不通是怎么死的,又是因而而死。”
伏危想不通的地方,轮到虞滢也想不通了。
这宿,两人都没怎么睡,都在琢磨着各种可能性。
很快,送殡的日子到了。
依旧是满城素衣,无人敢穿上鲜艳的衣裳。
恰逢阴雨天,引魂幡挂在前头,棺椁后行。
满皇城都洒满了路钱,悲鸣的乐声走了一路,阴沉森然。
虞滢见到了英王,面色比前几日还要憔悴苍白。
同行的还有英王的妻室与几个子嗣。
皇室中人,部分官员,还有高官官妇和寻常官妇,成了一条常常的行伍。
虞滢停在城门处,望着行伍徐徐离开的皇城,看着那棺椁淹没在人群之中,暗暗呼了一口气。
她也有几分闷然。
有种直觉,接下来,皇城似乎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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