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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把辞呈送来,滚,别让我瞧见你。”
孙幕僚慌忙爬起,看了眼伏危后,步子踉跄地从内堂出去。
周知县看向霍衙差:“去找个人盯一段时间。”
霍衙差一拱手,随后退了出去。
内堂中只剩下三人,周知县看向伏危,道:“你也莫要怪我放过孙幕僚,他好歹是玉县本地有些好名声的人,也在衙门待了几年,我要管理好这玉县,需得声望。”
伏危道:“属下明白大人的难处。”
小小的一个孙幕僚,伏危倒不是很在意。
周知县点了头,看向洛典史:“先前你因你大兄的事情想不通,我还琢磨着你会不会做了错事,但你也没让我失望,等年后把药材外送的差事,便交付给你了,若是有好消息传回来,明年下半年便升你为主簿。”
洛典史听到前半段话,顿时心虚不已,后半句话让他心下又惊又喜,连忙拱手应下:“属下定不会辜负大人厚望!”
心下更是感激伏危。
若非伏危大度不与他计较,他怎么会有这个机会!
周知县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伏危来得似乎有些快了,便问:“你来得怎这么快?”
伏危也不避讳洛典史,径直道:“属下的娘子会些草药和医术,今日去市集的时候,街上百姓咳嗽声不断,加上近些时日玉县时而细雨寒天,时而湿热,她怀疑有可能是时疫。”
周知县和洛典史听到时疫这两个字时,脸色都顿时一变。
岭南天气变化多端,每隔四五年,一些地方就会爆发一些大大小小时疫,周知县上任三年,这玉县都一直风平浪静的,从未爆发过时疫。
洛典史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凝重:“这两日来,医馆确实多了很多头疼发热的病人。”
不管是不是时疫,既然提起了,而且也有迹象,就不能坐视不管。
伏危见周知县沉重的脸色,便知无需再多言,知县也是看重的。
他道:“属下娘子也来了衙门,她父亲先前是太医的,她懂的医理也较为全面,也看过许多只有太医才能看得()到的珍稀医籍,或许能帮上些什么忙。”
这余娘子还是靠药材生意摆脱贫苦的,周知县并不怀疑她的能力,再者她的家世却是比寻常大夫厉害,不得不重视。
斟酌一二后,看向洛典史:“你让人把四个医馆的馆长唤来,我要逐一询问他们情况,以便确定是不是时疫。”
洛典史不敢耽搁,连忙出去请人。
洛典史出去后,周知县与伏危道:“且等医馆的人来了,再商量。”
伏危点了头。
虞滢在等候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因为她发现衙门也有好些人咳嗽不止,她了走过去,让他们给自己搭脉再看其情况。
因伏危现在在衙门树立了威信,又得大人看重,况且他们也听说余娘子生父是太医,正巧他们确实有个头疼发热的,所以都愿意给余娘子瞧。
虞滢接连看了三人,眉色逐渐凝重,随后又喊来吴小衙差与她一同走出衙门,拦下咳嗽的人,询问他们的情况。
因她身旁有衙差,百姓心生畏惧,也只能如实告知。
小半个时辰后,几个馆长都到了衙门。
他们来时,从衙差口中知道这伏家夫妇也在衙门。
郑记李记医馆的馆长对这伏家夫妇还是心里发虚的。
而那洛馆长怎么都没想到这余娘子的郎君不仅入了衙门当差,还成了知县跟前的红人,他这不敢来,便说自己也病了,让大儿子来。
他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只是不戳穿他,再者看到他也是恼火,不来还好。
几个人坐下后,周知县让人把余娘子也唤了过来。
几个馆长有些不解,郑馆长嘀咕道:“议事怎让一个妇道人家也进来?”
周知县拧眉,暗道若是真是时疫,他们都没有人发现,还是一个刚从郡治回来的妇人发现的,那么他们连个妇道人家都还不如呢。
周知县扫了他一眼,郑馆长立刻闭了嘴。
不一会,虞滢便入了厅中,看到众人,先是朝着周知县一行礼,然后朝着最年长,而且在玉县口碑也极好的季馆长一礼。
周知县看了一眼伏危,然后与虞滢道:“你也坐下吧。”
人坐下后,周知县看向几个馆长,问:“我听闻最近玉县头疼发热的病人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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