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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脂做好后,虞滢给大嫂和罗氏都分了一罐,然后自己也留了一罐,那半罐则给了伏危。
罗氏的小屋里头,虞滢给大嫂和罗氏,还有小伏宁都抹上了面脂。
几人因脸颊有些许的皲裂,所以涂抹上去的时候都有些刺疼。
虞滢与她们解释道:“这是正常的,多涂抹几回,待皲裂好了之后,就不会再疼了。”
温杏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再看向竹罐中那凝固后变得晶莹明黄的面脂,说道:“要不是亲眼看着弟妇熬猪油,我都不知道这面脂是用猪油做的。”
虞滢轻嘘了一声,提醒:“莫要与旁人说是用猪油膏做的,我们寻常人不在意,但那些有几个银钱和身份的人会在意的。”
方子这一事因他们也不知是什么药材,又有多少的量,虞滢也不用特意嘱咐他们。
只是这猪油膏的配料,虞滢还是觉得叮嘱一下为好。
温()杏闻言,点头道:“猪那么脏,我听大郎说那些士族豪强都嫌弃猪肉,要是被他们知晓是猪油做的,估计不大会愿意抹。”
虞滢正是这个意思。
“以后每日早晚都涂抹一遍,手脚都摸一摸,毕竟自家做的便宜,也不用担心用完之后没了。”
罗氏用过好东西,可却也吃了二十年的苦,早已经把大家闺秀的气质给磨没了,所以还是小心翼翼地盖上竹盖,说道:“这可是稀罕物,得仔细些用。”
虞滢见此,也没有再劝什么。
这时,伏安从外头跑了进来,兴奋的喊道:“何家爷爷和何大伯,还有何二叔回来了!”
虞滢闻言,即便不是自家的事,但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当初在采石场接回大兄大嫂的时候,看见何二郎与何叔何婶相见的场面,她心里头也是万般感触。
大兄在书中是被石头砸死的结局。
时下虽然把大兄接出来了,但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如今何二郎回来了,自然也心安了。
虞滢与罗氏大嫂都出了屋子,打算去何家瞧一瞧。
可没想何家的人却是直接来了伏家。
虞滢也见到了何二郎。
比起个月前见的那一回,何二郎更黑更瘦了,双眼也凹陷了进去,显然这几个月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再因最近变天了,他脸上和手上都皲裂得严重。
伏家院子外头因何二郎回来了,所以也来了好些瞧热闹的人。
毕竟陵水村又一个能从采石场回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稀奇?见外边围了人,大家伙都入了窄小的饭厅。
才入饭厅,何二郎就直接朝虞滢跪下,把虞滢直接吓得一惊。
“别跪,别跪,你要是跪的话,我现在就出去了!”
说着还真有出去的架势。
何叔见状忙上前把儿子扶了起来,在旁说道:“他听说是因余嫂子帮扶的何家,所以他才能从采石场出来,也就非要跪下来给余娘子磕头。”
虞滢为难地看向何叔和何二郎,说道:“就是感谢我,也莫要跪下来。”
或许看得出来虞滢是真的不想受一跪,何叔与儿子道:“好好与余嫂子道谢,便不要跪了。”
心头绷紧了何二郎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静抿着嘴,双眼通红,时下一下子憋不住了,哭出了声。
“我没想过真的能这么快就回家,从伏大兄大嫂离开采石场后,我每天每天的都在盼着能离开,但又怕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何二郎不敢说自己的精神恍惚了几个月,总是望着家的方向发呆。
虽然有了霍衙差的关系,他能轻松一些了。
可在这采石场依旧是每日重复同样的重活,在漫无止境的采石中消耗了每一日的精神和活气。
他发疯了一般想离开采石场,可每一日都好像漫长得离谱。
何二郎差不多快濒临发疯的时候,阿爹和大兄来了。
()在看到阿爹和大兄的时候,听到不是只来瞧瞧他,而是真的要把他接回去的那一瞬间,眼泪彻底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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