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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是有个储酒室的,平常负责照管着的似乎是福妈介绍来的远方亲戚。
我倒暗自高兴,福妈的人,我去弄酒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到时候在威逼利诱她不得上报便是了。
可当我第一次跑到那储酒室去的时候,当值的那个小丫头见了我居然惊的瑟瑟发抖。
我不禁好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该不是下人们都传遍了,大小姐失恋了,狂性大发,喜怒无常吧?可我自觉平素还是挺正常的啊。
正摸不着头脑间。
那小丫头扑通一声朝我跪下了,不停的磕着头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偷酒的。
是我爹爹前两天跌伤了。
诊所的大夫不给打止痛针,只给包了几片止疼片,还说疼得厉害了就让拿烈酒给他喝,烧一烧就好了。
我-----”
我恍然明白过来了。
平时为了预备着不定时地应酬、宴会,家里从来都是备着大量的酒类的。
酒厂定期也会往家里送酒。
都不见得是什么极品,但也可算是上得了台面了。
容姨在饭桌上也向父亲提过这酒类的存储,大家听也就听了,谁也没个概念,也没人关心过。
时间长了,出得少,进的多,一箱箱的,怕是连容姨自己都弄不清楚家里到底有多少酒。
这对于我们,不过是一种奢侈的惯例罢了。
“大小姐,我真的只拿了3瓶,都是厂里拉来的。
逢年过节上面也会发给我们的那种。
我都不敢跟爹爹说是我偷拿的,只说这是东家奖给我们的。
否则他会打死我的。”
小丫头已然是泣不成声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孩,说不出来的酸楚,只能暗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活在这世上,谁又容易。
真真假假无需再究,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我扶了她起来,轻轻地道,“把泪擦干。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福庆。”
她怯怯的答。
“好了,福庆,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只是,这样的事,下不为例。
你有需要不妨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纵然情有可原,但这等偷鸡摸狗的事绝不能听之任之。
她已说不出话来,指激动地又跪下连连磕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福庆以后给大小姐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当时的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叫福庆的小丫头,还真是跟了我二十多年,至今仍在身边。
当时的我只是觉得好笑,找酒喝也能理出这样一桩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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