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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叹气,“那你说吧。”
“……”
听听这勉为其难的口吻。
纪浔也皮笑肉不笑道:“她那天祸不单行,被抢了包之后,发现自己眼皮上长了颗麦粒肿,我那会在替她拿手机自拍镜头当镜子照呢,我俩的嘴巴非要说亲到了什么东西,那就只可能是手机。”
叶芷安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串信息,“你再让我好好捋捋。”
“捋什么?”
“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哄人开心的。”
纪浔也听乐了,“你对谁都这么大的戒备心?”
露出迷惑反应的人变成了叶芷安。
他每次亲她,她都没有推开,换做别人,在他们别有居心靠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甩去一个巴掌,或踹向他们命根了,这算哪门子对他有戒备心啊。
纪浔也把话挑明:“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得恨不得掰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咽?”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可这还不是因为她对他的心思不单纯,所以才会下意识地揣测他每句的话外音?
叶芷安没接,推推他胸膛,“我要下去了,你先离我远点。”
她有些庆幸,大晚上的夜色浓重,不至于被他看穿自己快要被蒸熟的耳朵。
纪浔也小幅度点了下头,转瞬退出两米远,“你要是还不信我的说辞,我这就带你去见见她。”
说完,他就往来时的方向返回,双手插着兜,假装没等她,结果一步才挪出一厘米,不输给她的磨蹭。
过了十余秒,终于把人等来了。
两个人走得依旧很慢,最后七分钟不到的路程,让他们花了足足两倍时间。
秦之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交错的脚步声,缓慢抬起头,不期然迎上纪浔也不达眼底的笑意,“不到四十分钟我就回来了,秦老师,这算不算你要求的快去快回?”
秦之微压根不想搭理他,看着他身后的叶芷安,一顿,“昭昭,你怎么过来了?”
这事解释起来,只能叫人面红耳赤,叶芷安动了动嘴唇,纪浔也抢先说:“她太久没来问候你了,心里过意不去。”
明明是他带她来的,怎么就成她的原因了?
他这人还真是满嘴跑火车。
叶芷安偷偷瞪他眼。
纪时愿这几天都住在这儿,听见动静后,从厨房探出脑袋,视线也在叶芷安身上定住了。
素白的脸,单薄的身型,这就是二哥身边的女人?怎么看着大学都没毕业?好像还有点眼熟。
她搜肠刮肚一番,终于和存放在大脑里的人脸档案对上号了。
这不就是那调酒师妹妹么?
她就知道,她这不着调的二哥早在酒吧就看上对方了,不然也不会亲自送人去医院。
……男人。
纪时愿的眼神直勾勾的,毫无避讳之意,纪浔也上前拦下,隔空指着她脸说:“你脸上糊了面粉。”
纪时愿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走,对着玻璃照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委屈巴巴地控诉:“秦姨说我既然住在她家了,就得付房租,但她又不要钱,非要让我包饺子给她吃……二哥,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就没下过厨房,这简直和要我的命没什么两样。”
纪浔也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那你继续,没包好就别出来了。”
纪时愿想打人的心都有了,眼珠子一转,把主意打到叶芷安身上,忙上前将人拽到厨房,“妹妹,你来帮帮我。”
叶芷安毫不扭捏,爽快应了声“好呀”
,揉面粉前先去洗了手。
窗户半边开着,橙黄的光束投射进来,和屋里的冷白灯光交织在一起,把人的脸都照得有些晨昏难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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