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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安说:“我刚才也没有给自己许愿。”
她是替她外婆上的香,许的愿自然都和自己的欲望无关。
纪浔也还想说什么,又有电话打来,这回是纪时愿。
他含糊应了几声,等到通话结束,偏头对叶芷安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芷安那声“哦”
还没说出口,听见他又问:“晚上陪我一起去夜市逛逛?”
她哪有什么道理拒绝呢。
纪浔也补充:“晚上八点,直接夜市门口见。”
估计要处理的事不小,撂下这一句,他转身就走。
叶芷安望着他出尘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说是八点,结果吃完晚饭叶芷安就出发去了集市,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街口,听着小贩的吆喝声,偶尔有人过来推销自己的手工编织品,也有来搭讪的,她只沉默着摇头,次数一多,心生烦意,摆出一张冷漠脸,试图用生人勿近的姿态终结陆续不断的骚扰。
——奏效。
心里的得意没维持太久,她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八点十分。
半小时后,纪浔也还是没有出现。
叶芷安担心他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想打电话给他,发现自己出门匆忙忘带手机,好在她还记得他的号码,于是飞快跑去最近的小卖部,拨出后却被对面挂断。
她这才想起他有不接匿名电话的习惯,无措几秒,回到原位。
站的时间实在太久,她的双腿出现充血般的僵麻感,敲打揉捏两下后,很没形象地坐到地上,双臂抱膝,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往来的行人看。
十点,她意识到他不会来了,顶着被冷风吹僵的脸,折返回家。
但要是说没存下一点能在半路撞见他的侥幸心理是假的,回程路上,她的脑袋一直东张西望着。
最终她的期待成真,在一定程度上,却也落了空。
灯柱旁,一对男女亲密地站在一起,她大致估算了下,他们胸前的空隙不会超过十公分。
男人微侧过身,将女人挡得严严实实,顺势拦下叶芷安探究的目光。
凉意瞬间贯穿叶芷安的整个脊梁,随后以迅雷之势冲上她的脑髓,就像被电击一样,比起痛楚,更多的是震颤后带来的酥麻感,驱动人不知疲惫地哆嗦着身体,幅度大了些,变成抽搐,她感觉自己快要代替那两个人被混沌的夜色吞噬了。
她倏地转过身,跑进一条小巷,长街昏黄的灯光吸引不少飞蛾不要命地往上撞,也将她的影子拖得狭长又疲惫。
林薇霞被她回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披上棉服,去她房间查看情况,看见她趴在床边,呜呜咽咽地哭着。
“出什么事了?”
叶芷安一僵,拿手背胡乱抹了下脸,抬头的同时,挤出一个别扭的笑脸,“外面太冷,都给我冻哭了。”
她不想让外婆过分担心,至于另一方面,是因她无话可说。
说她被喜欢的人放了鸽子,又玩弄了感情?
那个人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喜欢、爱,也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从未明确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自然没有什么资格好哭好委屈的。
至于他对她会有不一样的关怀和宠溺,或许只是因为他一时无聊,又恰好对她有那么一点兴趣,才会配合她上演这些俗套的言情戏码,终归逃脱不出逢场作戏的本质。
林薇霞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淡笑着说:“赶紧去泡个热水澡吧,洗好后再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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