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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韫温柔地笑起来,“他是我年少时的幻梦,只有他才能让我心悸。”
话音落地,身后响起一道轻响,风在背后砸下一道浪,檀韫瞧见傅濯枝的背后和两侧也同时落下一幕大红的帷幕,穗儿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这四方红帐包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像座囚笼。
“哐!”
荼靡屏风被软剑刺破,霎时四分五裂,后头的人站起来,扔剑时袖袍挥出一片红浪。
世子没有系腰带,袍发披散,不顾礼仪,放浪形骸。
世子没有戴面具,冰肌玉骨,美玉耳穗,风华绝代。
檀韫看着这个人,从他红艳的嘴唇,滑过漂亮流畅的下巴。
虽然早有猜测,但“登徒子”
和“傅濯枝”
重合,“傅濯枝”
又和“野桃花”
一体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荒谬。
傅濯枝图什么呢?
傅濯枝提壶,食指在壶柄上不动声色地摁了一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檀韫举杯,露出食指间的红玉戒。
他才喝了两杯,却觉得自己醉了,脑子很清醒,身体却是麻木的。
他慢悠悠地绕出桌角,走到檀韫面前,往桌沿一坐,踩住檀韫身下的椅子横腿,俯身逼近檀韫。
“高不高兴?”
他问。
荼靡酒的香气浸入呼吸,檀韫抬头直视这张秾艳逼人的脸,没有说话。
“你不是在找这枚红玉戒么?”
傅濯枝抬起左手,虚虚地笼住檀韫的脸,“砍下它,就可以拿回戒指。”
檀韫当他真的醉了,而不是疯了,温声说:“这是我的东西么?”
他佯装疑惑,又无所谓地笑了笑,“破烂物件抵不上世子的一根毫毛。”
这个刻薄的人啊,傅濯枝笑道:“你不记得它,那你找它做什么呀?”
“我没有找它。”
檀韫死不承认,“世子定然是误会了。”
傅濯枝也不逼问,只说:“你叫我什么?”
檀韫没有被谁这样看过,灼热,直白,滚烫,蕴藏无数。
他一时无从抵挡,可是垂眼躲避难免会暴露自己的不适,于是强撑着回以直视,说:“鹤宵,我叫你鹤宵。”
傅濯枝露出“这才对嘛”
的目光,“你托我帮你查那个人,我帮你查到了,”
他从袖袋中摸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避恶符香囊,用指尖挑着送到檀韫脸前,“他的身份就在这里面……我骗你的,荼靡架里没有香囊,它一直在我这儿。”
“我既然认输,就不会计较它到底在哪儿。”
檀韫没有伸手。
傅濯枝盯着他,“香囊是赠你的,今日端午。”
“我已经有一枚了。”
檀韫伸开双臂,露出腰间的那枚香囊,歉意地说,“这枚香囊的用料、绣工和里头放的安神香无一不是高价,我不敢领受。”
傅濯枝看着他腰间的香囊,刻薄地说:“绣工好烂啊。”
尚柳来的绣工每年都进步,但要与顶级绣工相比,自然稍逊很多筹。
檀韫也不反驳,只说:“有的时候,送礼的人比礼物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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