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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皱眉,“那我爹以前是做什么的,你清楚吗?”
许氏摆手,“他没说过,手里有点臭钱,爱显摆。”
顿了顿,“我就是个妓子,且还是养在外头的,有关他的私事,我极少过问。”
陈皎闭嘴不语。
要在什么情况下,崔珏才会命人把她们护送到淮安王府呢?
显而易见,她老娘说的某些信息肯定是贴合淮安王自身的。
陈皎再次发出拷问:“阿娘,你说崔郎君作为淮安王身边的亲信,他既然清楚我们娘俩杀过人,还敢贸然把我们送到淮安王府吗?”
此话一出,整理衣物的许氏不由得愣住。
陈皎继续道:“崔郎君有必要这般作死?”
许氏一时被问住了,后知后觉道:“他此举有何目的?”
陈皎指了指她的脑袋,“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
许氏一时反应不过来,吃惊道:“难道是要杀我们?”
陈皎无奈道:“他就在这儿便能把我们处理掉。”
许氏忽地露出怪异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你爹要是淮安王,那咱们岂不是鸡犬升天?
“我许惠兰倒了半辈子霉,哪有这般好的狗屎运?”
陈皎背着手,继续来回踱步,“阿娘,我这张脸跟爹长得像吗?”
许氏回过神儿,点头道:“儿随母,女随父,你的样貌跟你爹有八-九分相似。”
陈皎:“这便对了。”
许氏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从最底层的贱籍一跃成为郡王妾室,这泼天的富贵令她彻底膨胀了。
当天晚上母女兴奋得睡不着。
翌日下午她们辞别徐昭等人,由胡宴护送离开农庄。
那胡宴就是当初在陶家村脾气特别坏的大汉,随行共有四人,皆会功夫。
一人赶马车,三人骑马,走陆路得行二十多日才能抵达惠州地界。
这一去,只怕得冬月了。
沿途奔波颠簸,母女却一点都不觉疲惫,因为她们对未来抱着翻身的希望。
那种希望是支撑她们奔向好日子的原动力。
陈皎难得的一路雀跃。
她受够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受够了身处底层贱籍的磋磨。
就算淮安王府内的战场远比外头残酷得多,也都无所畏惧。
毕竟她是一个敢杀人埋尸的地狱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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