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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疼得咬牙吸气:“咝咝…哥啊…怪不得都叫你疯子!”
郑道兴呲着牙嘿嘿一笑又要抓秦虎的脚丫子,秦虎赶紧给他推一边儿去:“去去,喊当家的他们都过来,快点离开大路。”
秦虎前面刚找到些眉目,让郑道兴一嚷嚷,简直就成了神迹!
后面四人连窜带跳地跑过来,一起盯向了秦虎手里记满了乱字码子的纸片儿,恨不得即刻就能读明白了这样的“天书”
……过了河,六人还是分成两组,秦虎和郑道兴在前面找路,郑文斗四人在后面十多丈外,远望周边观察跟进。
这一片地形虽然也是连片的山包,却不见高企的山体,荆木稀疏,叶落草伏,倒是便于了望观察。
秦虎指点着郑道兴用怀表计时配合,自己读着数据一路在谷地里向西寻觅,小河西边显然是荒僻之所鲜有人迹,再被落叶枯草掩盖,脚下的野径已经变得时隐时现。
再摸索着走出一刻钟的样子,前面一道南北走向的低矮岭子横拦在了众人面前,秦虎举起望远镜南北观察一下山脚下的谷地延伸,谷地往北绵延出很长的距离,往南只是小拐一个月牙弯儿就能绕过去这道矮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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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瞧瞧记录,秦虎并没有感觉在这里有过明显的拐弯儿,于是直接往山包上一指:“咱们不拐弯儿,直接上去,到高处观察一下。”
这道岭子不高,坡度也不算大,快速登上高处的秦虎向西眺了一眼就愣在了当地儿!
从这里望过去,西边的山地一层层渐次高大起来,山林大木也逐渐密集成了大片,连绵在沟谷高地之间一眼望不到边际。
让秦虎发愣的原因并不在这山高林密,而是从西面山地间往东来,沟谷一道道如叶脉般延展到脚下这道横岭子,从南往北数上一数,竟然排列有八条之多,几乎正对着自己视野的就有三条。
沟谷里一条条溪水从高处淌出来,被脚下的横岭子一挡,便在西侧山脚下汇成了小河蜿蜒向北流去。
这八条山沟,究竟走那条谷地继续往西探查?这就成了让秦虎头痛的难题。
蒙眼记路这活儿,越是前面记录下来的东西越是靠谱儿,越是往后变数就会越大,准确度也就越低。
所以秦虎越往后记录的越是关键的东西,基本就只是判断方向和大致的时间了。
像上坡下坡、溪水流淌这样的觉察,在山地间根本没有地标性的意义,当时也就被秦虎刻意地忽略了,现在竟连方向也没法把握了。
沿着这八条谷地都是往西进去,从横岭子直着往西下去不考虑向北转弯儿,比较对正的这三条谷地,胡子当时拉着自己究竟走的哪一条呢?秦虎的犹豫不前,都被大家看在了眼里,郑文斗放下望远镜叹口气道:“虎子,能确定找到这里已经了不起了!
大不了咱一条条找过去。
你说,咱从哪一路开始?”
“当家的,我的记录里,在这儿没有大的拐弯儿,应该就是正面这三道沟。”
“那就更简单了,咱们俩人一伙,一起找。”
“当家的,从这往西去,如果找对了路,骑在马上,我估摸还有接近两个钟点的路途,你觉得胡子的岗哨会放出来多远?”
“这个难说,可两个钟点的路就太远了,遇上急情大事儿,响上一枪,两边都听不着。”
郑文斗的提示倒让秦虎想起背着红儿逃命时,胡子窝里确实曾经放枪联络,还真是这么个门道。
于是放下担心点点头道:“当家的说的有道理!
那就是说这里离胡子的岗哨还远,咱可以慢慢找。
这样吧,我和道兴哥走中间这条沟进去找路,然后再查两侧的沟谷。
当家的你带着老蔫、满囤和大午哥在这道横岭子上设立观察哨和消息树,要把每条沟都盯住了,还要回头瞧着咱们过来的路上,万一有什么人顺着咱过来的路进来,也好提醒我俩一下……”
秦虎胆大心细、办法神多!
可最让郑文斗佩服的还是他小小的年纪就有了这般滴水不漏的细密心思。
有了这样的少当家,做不成大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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