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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下去我就傻眼了,院子里原来爬满蔷薇藤曼的那面墙上现在只剩下焦黑的灰烬,张牙舞爪地在墙面蔓延开来。
我有点失望:“什么时候被烧掉了啊?”
明明开在人迹罕至的墙内,明明那么美丽,却很快地消亡在火焰中,要不是我们偶然经过它的盛放,这株茂盛花簇的花开花落都无人知晓。
金发酷哥虽然是提出要种蔷薇的人,但他比我要平静很多:“弱小的东西很容易死去,美丽会加剧这种消逝,桃乐丝,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心下有些怅然,歪了歪身体靠在克劳德身上,半开玩笑道:“那美丽如我岂不是很危险?”
克劳德顿了顿:“你不一样。”
我以为克劳德在说我会魔法还是古代种的事情,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克劳德接着道:“你有我,桃乐丝。”
“……呜呼!”
酷哥声音有些迟疑:“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用一种八爪鱼黏人姿态缠住克劳德,把脸贴在他的颈窝,喜滋滋道:“那是我又一次对克劳德心动的声音!”
克劳德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但柔顺垂落的金发没能完全遮住美女的耳朵,反而显得粉色尤其显眼。
我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我俩又翻墙出去往车站走,居民区街道两边的路灯亮起来,拉长我和克劳德并肩的影子。
我抱着他的手臂,时不时用手指捏捏他战斗手套下的手指,这时美女的手臂肌肉就会变得硬邦邦的,多捏几下还会被他用那双漂亮眼睛投以复杂的目光。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谴责、难以置信、羞涩、纵容以及无可奈何等等的混合。
我的“读懂老婆微表情攻略”
自信地又一次在我脑袋里上线,我突然发现我不用再用逻辑去分析克劳德的神情,我甚至不用专注地看着他,连我的余光都能捕获他细枝末节的情绪。
我好快乐,即使初秋傍晚的冷风从四面八方交汇吹过,我浑身也暖洋洋的。
我捏了捏金发美女的手。
克劳德微微侧头“嗯”
了声。
我问他:“会觉得遗憾吗?那株蔷薇花。”
酷哥沉默了两秒,淡淡道:“不会。”
我想了想:“是因为本来就没有期待吗?”
月光黯淡,路灯灯光也只能照亮那圈椭圆的路面,克劳德的侧脸在昏暗中显得冷峻:“因为我们还没有种它。”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克劳德的意思。
因为那株蔷薇还不是我们的蔷薇,我们没有照顾它,对它倾注情感,施以关怀,它的枝蔓和花朵还未随着我和克劳德度过的时间而张长或盛放凋零。
所以它对于理智的克劳德而言,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而已,消亡或繁盛,他都不感兴趣。
“克劳德有听过小王子的故事吗?”
“没有。”
我笑着抱住酷哥坚硬的手臂:“那能说出这种话的克劳德,实质上也是小王子。”
酷哥对这样娘兮兮的称呼敬谢不敏,从鼻子里发出不屑地哼声时还往下微微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但不和你计较的小孩子表情。
我盯着克劳德直看。
他撇着的嘴角很快拉平:“别傻笑。”
我瞪大眼睛摸了摸脸颊,惊奇道:“我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欸!
可能是因为克劳德太太太——可爱了吧!”
酷哥扭头:“我是帅气。”
我开始大笑,笑得周围的路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酷哥又开始窘迫地叫我的名字。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可爱得世界都因此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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