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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永旭听了这话,那目光便移到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身上,半晌开口,“你是寸心?”
“他是你堂叔,你怎么能这么做?”
也不等戚寸心说话,他便伸手指向地上狼狈的中年男人。
“我上门来,不是跟你论亲戚辈分的,”
戚寸心看着他那样一张苍老发皱的脸,“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挖开我姑母的坟?”
“迁坟。”
戚永旭答得毫不犹豫,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想将她看得清楚些,“都是我们戚家的人,我们迁坟,什么时候迁,都是我们一家人的事。”
“一家人?”
戚寸心腰背直挺,她皱着眉,分毫不愿意给这位老者留丝毫的面子,“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
可戚永旭闻声却笑了一下,转而目光停在她身边的那少年身上,变了话题,“寸心,你倒不如跟我说说,这位公子是谁?到底是我们戚家的家事,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留在这儿的好。”
“他是我夫君,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她答得干脆。
谢缈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闻声便偏头看她,院内灯火朗照她的侧脸,眼睫的弧度都有些分明,他轻弯眼睛。
谢缈一手撑着下颌,声似讥讽,“我从未听过晚上迁坟的,今日倒是长了见识,也不知老太爷迁的到底是坟里的骨,还是物呢?”
徐允嘉已经逼问过戚茂德,但戚茂德却也只知道他父亲是要找一样东西,却也不知是什么,戚永旭只跟他说,让他将棺材里的东西全都带回来。
他竟连自己的儿子都瞒着。
戚永旭拄着拐杖,或见徐允嘉与韩章的剑刃已经贴在戚茂德的脖颈间,而他那个儿子满脸惊惧,却被堵了嘴,只能发出些模糊的声音,他面上添了几分焦躁,“公子可知我戚家在澧阳如今的地位?你若杀了我儿,怕是自己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谢缈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漫不经心地瞥他,“我竟不知,你们这没落的门庭在澧阳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地位?”
“戚明贞用命换来的国士碑,好像也不是你们家的荣耀。”
他声似嗤笑,令戚永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或见这老者始终不开口,谢缈渐也没了兴致,他才触摸到腰间的白玉,却又蓦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戚寸心。
想起昨夜她哭得那么厉害,却只是因为惧怕一只寄香蛊虫。
“既然你儿子这么喜欢开掘他人坟墓,不如我就送他一程,也让他干脆住进去,可好啊?”
他松了手,才要唤徐允嘉,却听戚永旭忽然道:“当年戚明贞离开南黎之前,从我这里偷走了一样东西。”
“只怕也不是你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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