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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顺家的摇头,“不能,新县令父亲可是长安城里的大官儿,咱家郎君不过是一介商贾,要真认得皇城根下的大官,岂不是发达了?”
秦百顺一家是在秦斯礼发达后才跟在身边伺候的,秦斯礼在长安的事自然不知。
竹城可不一样,跟在老太太身边,时常听老太太念叨,大概也清楚秦家之前在长安的地位,非富即贵,认识几个厉害人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她也没在百顺家的面前露出什么,“好的,嬷嬷我知道,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我会管好的,您放心。”
百顺家的点头,拍了拍竹城的手,“前边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好,不送。”
竹城笑着目送百顺家的离开,看不到人影了,才收敛笑容,从旁的小道匆匆往前边去。
到了秦斯礼院子前,提裙就要入,宝盖从一旁闪出来,拦住了竹城。
“你不是在后面伺候老太太吗?怎么来找郎君?”
竹城低头想了一下,眼睛一转,抬头看他,礼貌地笑着:“老太太要问过来问新县令的事,这一路上我都没遇到个人,索性想来郎君的院子里找个人问问。”
宝盖才不信一路上没遇到个人,刚才他分明看到百顺家的往老太太院的方向走去,不过素来他都百顺家的说不上话,不然定给竹城个难堪。
现在,他只能顺着竹城的话说,“说吧,你要问什么?”
竹城眼睛不住地往院子里瞥,秦斯礼书房里亮着灯,正室和旁边的三间耳房也没亮光,秦斯礼肯定在书房。
“百花宴结束了,郎君在里面吧?我进去禀事。”
宝盖依旧拦着,“你是老太太院里的大丫鬟,我是郎君院里的贴身小厮,老太太有话说,你告诉我,我进去禀报,有何不妥?”
“我为何见不得郎君?”
竹城反问,“郎君若是有正事,你便说有正事即可。
遮遮掩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郎君岂是你能议论的?”
宝盖提升提高了一度,“郎君正在会客,重要客人。”
“会客不都在外书房和前院的厅堂吗?哪有在内院里会客的?”
宝盖被竹城这一通话问下来脸都红了,“这是郎君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郎君见了谁?你支支吾吾的,完整话都说不出一句。”
宝盖扭头,刚才是他端茶倒水伺候着秦斯礼迎客,小声说:“郎君在书房里会见……新县令。”
这么一说,竹城明白了,新县令是女子,在内院里会见女子,还是会见县令,哪一个点说出去都不得体。
“老太太让我过来问新太爷的事,你知道多少?”
院子外门口聒噪,院子内书房里静悄悄,只听得到香炉里熏香燃烧的声音。
徐圭言突然从梦中醒来,意识朦胧,转头悄悄将目光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秦斯礼,他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过了片刻,温润的声音传到她耳中。
“县令还要在榻上躺多久?”
“你这榻,不错,”
徐圭言闭上眼回应了一句。
“这是从波斯带回来的。”
秦斯礼的声音不温不火,什么情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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