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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离别（第4页）

落昏山上。

须闻站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明琉璃瓶。

琉璃瓶中雪片翻飞，竟似将这天地间的雪，都收入瓶内。

他拔开瓶盖，落昏山上空就飘起大雪，盖上瓶盖，雪又立刻停止。

就这样反反复复，玩得不亦乐乎。

清归看着满院子的积雪，幽幽道：“须闻兄今日到我这里来，难道是体谅落昏山上众多生灵酷暑难当，特意来为它们降这一场雪？”

“那倒不是。”

须闻回过神来：“这雪瓶好不容易收回来，我想试试它还好不好用。

又怕在期霞山上降雪，冻坏我的花花草草，所以特地来你这里。”

清归瞪了他一眼：“还好用吗？”

须闻咧嘴笑道：“好用得很。”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屋里走去。

坐到桌子旁，清归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还请须闻兄赐教。”

须闻端起茶杯，吹散浮沫：“哦？还有连你都想不明白的事？”

“我想不明白的事可太多了。”

清归道：“比如，当初你将雪瓶借给花赋，利用雪瓶里的雪，压制龙鳞上的魔气。

如此大费周章，为何不亲自出手，除掉那妖道？”

须闻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我被罚十世历劫，其中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利用仙力，篡改人间因果。”

他的手指在雪瓶的瓶口摩挲：“盘陀村注定有此一劫，若是我帮他们躲过这一次，下一次劫难只会来得更惨烈。

到那时，他们又如何躲呢？”

清归皱眉道：“那你用雪瓶压制魔气，就不算篡改人间因果吗？”

“不算。”

须闻啜了口茶水：“我那时恰巧路过盘陀村，恰巧撞见花赋的游魂，又恰巧从她口中得知盘陀村的事，这都是机缘巧合，原就在因果之中。”

他放下茶杯，狡黠地一笑：“至于雪瓶，不过是借我之手，交给她罢了。”

清归微眯着眼：“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

那护住花赋魂魄的一丝仙气，也是原就在因果之中，不过是借你之手，渡给她罢了。”

“噗！”

须闻一口茶水喷出来，探身捂住他的嘴，心虚地朝天上看了眼：“莫要胡说，什么仙气，我不知道，与我无关。”

清归用力掰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你捂我嘴干什么？”

须闻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将茶杯斟满：“清归，你还是别说话了。

茶水都快凉了，快喝茶吧，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