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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圭言“嗯”
了一声,还想睡下去,打了个哈欠,“怎么不拿床被子来?”
秦斯礼放下手里的茶,看向徐圭言。
她说完那句话便又睡了过去,呼吸声沉重,秦斯礼冷着脸站起身,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院子门前宝盖正和竹城争论着,秦斯礼闻声而去。
“吵什么?”
两人看到秦斯礼,一齐作揖,解释了来龙去脉。
“老夫人问你新县令的事,你就说姓徐,从长安来,其他的话不可多说。”
竹城不明白为什么秦斯礼要隐藏新县令名字的原因,但也没有反驳的主子的份儿,只是留了一个心眼子,“郎君,老太太那边我走不开太长时间,先回去了。”
“好。”
竹城才走了几步远,就听到身后秦斯礼对宝盖说,“找几个丫鬟来,送客,”
她听到后脚步顿了顿,片刻没犹豫,还是不住脚地往回走。
“郎君?咱们真的要把县令送走啊……?”
宝盖为难地说,“这可是县令……”
秦斯礼没管那么多,让丫鬟用被子包裹住睡着的徐圭言,扔到轿子里往徐宅送去。
一通混乱下来,秦斯礼才回到正室休息。
丫鬟伺候完秦斯礼梳洗后便退了下去,留宝盖一人在屋里伺候。
“郎君,咱们这么做不好吧?今儿个不少人都想巴结徐县令呢,您就这么把人推出去了,不合适吧?”
宝盖转身把茶杯递给秦斯礼。
秦斯礼接过来倒是没立刻喝,杯子盖沿着茶杯转了一圈,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沉着声对宝盖说:“明日你准备一个拜帖到顾府去。”
“好,”
宝盖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火烛熄灭,秦斯礼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徐圭言和秦斯礼应该是仇人才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是,徐圭言表面云淡风轻,就连秦斯礼自己都是百感交加,纯粹的恨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当初秦家抄家流放之事,也有徐圭言一份“功劳”
。
众人不知秦家向徐家提了亲,只不过徐家看中的是秦家长子秦斯梧,奈何天不遂人愿,这门婚事最终落在了秦家最不讨喜的秦斯礼的头上。
当时秦家大当家的是秦行简——秦斯礼的父亲,秦行简时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是当朝宰相。
与宰相联姻,虽然攀扶不上最优秀的长子秦斯梧,但能秦家联姻,乃与有荣焉。
聘礼送到第二日,就出事了。
宫廷政变打乱了一切,秦家选错了皇子,一败涂地。
与秦家有关的人都无所不用其极地洗清自身,更别刚和秦斯礼订下婚约的徐圭言。
出事前后几日,秦斯礼还有自由身的时候,他在街道上与徐圭言匆匆见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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