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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然的威力之下,人类的努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陆予心。”
李澈忽然开口喊他。
迟钝了半秒,陆予心回过头问:“怎么了?”
他已经出现了失温的症状,突如其来的冰雹不知何时会停,他们不能这么等下去。
李澈听见他打颤的声音,说:“把衣服脱了。”
“那不是更冷了?”
陆予心抱紧了手里的猫,警惕地看着他,就像刚才那只猫警惕地看着自己。
“你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穿在身上只会更冷。”
李澈简明扼要,“体温再流失下去,严重的话可能会死。”
陆予心是觉得冷,但是从没想过自己有被冻死的可能。
他还是听怕死的,在听话和冻死之间选择了听话。
李澈把自己身上那件半干半湿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了。
“那你呢?”
陆予心问。
李澈说:“我还没那么冷。”
亭子四周也全是雨,在风的胁迫下雨不断往里倾斜,本就不算大的亭子只剩下一小半容身之地。
陆予心反应缓慢,下意识去摸李澈的手臂,似乎要验证他说得对不对。
李澈的手臂也是凉凉的,但不是透彻的凉,他握了几秒便感觉到了暖意。
在他眼里,这是来之不易的暖源。
于是生存的本能让他握住便不肯松手了。
李澈的胳膊就跟暖炉似的,而他是炉子边烤火的人。
李澈没有抽出手,任他在自己身上一蹭一蹭的,跟他怀里的那只猫似的。
恶劣天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冰雹雨渐渐小了下来,变成水滴,同雨一起渗入地面。
不知会不会再下起来,李澈说:“得赶紧回去,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
陆予心有些迟钝地点点头。
回家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两人却都觉得走了很久,直到他们进了屋,白姨把那条干净柔软的毛毯披在陆予心身上,他才从轻飘飘的状态里找回来点实感。
手臂上那圈暖和的温度,也在无人觉察中悄然松开了。
猫“嗷”
地一声从陆予心的怀中跳出来,水痕拖了满地,但没人来得及顾及从哪里来的猫。
头发是湿的,鞋袜也是湿的,伞如同个摆设,裤子、外套全湿了,脏乱地黏在陆予心的身上。
要是眼前有一面镜子,陆予心可能会看到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
“哎呦,怎么弄成这样?”
白姨又递过来两条干毛巾,“都担心死我们俩了,快擦干身子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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