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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濯看她有点窘,嗓音放得更软:“卷子上是不是还有不理解的?”
“嗯……我圈出来的,都是不太理解的……”
司璇觉得自己这抱着字典还能写错的智商,实在有些让人发指。
谢景濯接过她递来的笔,只瞄了一眼题干的同时,握笔的手便开始在卷子上圈圈写写,笔尖的墨迹流畅又漂亮:
“……中翻法的题确实比较困难,要结合语法做变形,还要同时考虑阴阳性的问题,像这道翻译主要考的是时态辨析,很容易出错,需要先找出句子中标志性的提示词做判断……再找主谓宾……
“像这样,多练习几句就熟练了。”
司璇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也难为他一个把法语作为母语的人能把题目讲得这么仔细,顺便还帮着回顾了几个重点单词的知识点。
虽然讲的大致内容和补习班老师差不了多少,但好像……因为说话的人是他,她听得特别认真,最后就觉得这些知识点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理解。
从笔袋里拿了支用来订正的蓝笔,她低着脑袋乖乖地在空白处写上答案。
谢景濯原本看卷子的视线随着她还有些生涩的一笔一划,不自觉就落到了她身上。
这会儿为了方便写作业,司璇随手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黑色的长卷发在牛仔外套上散成一小片,像希腊故事里墨色浓重的水波,白皙的侧脸和小巧的耳朵露出来后,比平时放下头发的样子看起来要温软得多。
动了动喉结,他才发觉嗓子有些干涩,视线在她那抹红润的耳垂上停留了太久,也开始一点点发起烫来。
“谢老师,这样对了吗?”
司璇放下笔,露出卷子给他看,脱口而出头“谢老师”
之后,头一次发现这个敬称……竟然可以这么名副其实。
然而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听到谢景濯的回话,学渣脆弱的心灵顿时被打击到了,没想到自己这道信心满满写出来的题竟然还是错的,只能幽怨地转过头,一脸求助地看着他。
可她忘了谢景濯刚才是半俯着身给她写题的,此时一转过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迅速拉近,和他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唇瓣,只隔了不到一指的距离,险些就要擦上。
心下一紧,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抬眼时就发现他清亮的眸子里,也有绯色的波光泛起,在细密浓长的眼睫下,细碎得晃眼。
司璇一直知道,谢景濯有一双像浪漫电影的男主角那样,只需要安静地注视着你,就让人觉得无比深情的眼睛。
一时间心跳得更快,有些喘不过气,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对方在片刻怔忡后很快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笔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先下楼吃饭吧,剩下的题目我们待会儿再来看……”
司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也像乱了阵脚似的,说话的语气比之前紧张许多,甚至还……稀里糊涂地弄乱她的头发。
谢景濯在她之前下了楼,给三只萨摩倒完狗粮又洗了个漫长的手之后,内心已经平静许多。
司璇也想赶紧把刚才的那点尴尬翻篇,一面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意面,一边开口道:“谢老师,你之前读书的时候,成绩是不是很好啊?”
谢景濯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我的高中是在英国念的,文化课成绩不算太好,和我同辈的几个人里……基本上我门门都垫底。
也好在大学上美术学院,不用再被凑在一起比较。”
“同辈的人……是指你哥哥吗?”
司璇轻声问。
她这阵子和他相处后就发现,谢景濯算得上是百分之百的宅男,平时范围最大的活动是出门遛狗,然而也不会超过小区人工湖的方圆百米,吃饭工作当然更不用说……
好像除了吴念,就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不是他,”
谢景濯闻言摇了摇头,手上慢腾腾地切着一块鱼肉,“我哥比我大十岁,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他都硕士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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