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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里绯的剑鞘在靠在一侧墙壁,散发着淡淡的绯光。
白茸活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剑鞘,“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连累了你。”
“谢谢你救了我。”
应是因为它的剑灵护体,她才能熬过这一夜。
袖里绯出乎预料的沉默。
半晌,她才听到袖里绯的传音,语调闷闷的,“你先下山再说这些吧。”
白茸唇勉强弯了弯,很快又复原。
山洞外,竟然还是个晴天,没有下雪。
白茸艰难地想站起身。
一道模糊的男人身形出现在了洞口,似弯腰朝内侧看了过来。
夜风呼啸中,那高大的男人朝里头探头,白茸的心陡然跳了一下——又沉了下来,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五官深邃粗狂。
这种时候,在山中遇到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人,可不一定是好事。
霍彦瞧清她面容,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咧嘴一笑,“我是祝明决叫来的,叫我来带你下山。”
他本都差点忘了这事儿,刚看清她脸,发现还竟还是那个祝明决嘴里,得罪了沈道君被扣葭月台上的朋友。
如此也好,省得他费脑子编借口了。
以他的修为,隔着老远就感觉到了,这小女修身上简直处处是沈桓玉的气息印记,明晃晃的,就差直接标记了。
等他看清她的唇,脖颈和耳垂上隐隐的痕迹时,目光更为耐人寻味。
怪不得把人扣在葭月台这么久。
白茸她没放下剑,依旧狐疑地盯着他。
没想到她警惕性这么高,霍彦挠了挠头,又在自己袖里翻找了一番,掏出了一只竹人偶,小小的竹人偶被放置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中推了过来,他用哄小孩的语气柔和道,“别怕,你看这是什么,这下总愿意和我走了吧。”
竟是温濯给她的那只竹人偶。
白茸放下心来,朝他行礼,嗫嚅道,“对不起,我原本以为……”
说到一半卡住了,她原本还能以为什么呢,以为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人来找她了吗?
他轻轻松松道,“走吧,随我一起下山。
再待久了,冻伤了你,我也不好交差。”
她勉强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预备站起身,“麻烦您了。”
“差点忘了。”
霍彦道,他又从储物戒里翻出了一套月白的女子衣裙和一件细软的雪狐斗篷,扔在她面前,“先穿上。”
白茸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打扮时,恨不得挖个地洞把埋进去。
衣服与鞋袜,尺码竟然恰都合适,斗篷没有一丝杂色,还散着淡淡的熏香味道。
她又理了理头发,把自己收拾得稍微能看了一些。
“收拾好了?那走吧。”
霍彦背对着她,听她收拾好了,便回转过来。
霍彦又从储物戒里翻找出了一个金鱼灯笼递给她,白茸接过那个奇异的灯笼,只觉身体一下暖和了起来。
她体内有沈桓玉留的刻印,他没法直接朝她的经脉输入自己的灵力。
好那人宝物多出手又从不吝惜。
霍彦走在她略前一点的地方,问她,“能御剑吗?不能的话,我陪你走一段,到半山腰,我的符鸢停那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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