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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明他们的马车正穿行在冗长的城门洞中。
这座城门洞显然是为了应对城防需要而设计得格外宽大,拱形的顶梁高耸入云,两侧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的纹饰,描绘着城池建立之初的故事。
城门洞内铺满了青色的石砖,几乎看不到积水和苔藓的痕迹。
即便是在秋雨季节,依旧保持干燥通风。
光线从城墙外沿的数道石雕狭缝中投射进来,将整个城门洞照得亮堂堂的。
马车的车轮“咯噔咯噔”
地碾过石砖,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洞内,给人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
陈清明掀开车窗帘的一角,打量着这个他已多年未曾踏足的古老城池,不禁回忆起当年这里还是他征战之时的模样。
可眼前的一切显然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发生了巨变。
走了约莫数十息后,马车终于驶出了城门洞,进入了城内。
城门洞正对着的,是三条宽阔的青石路,它们如三条蜿蜒的巨龙,在城门前铺展开来。
青石板经过无数车轮与脚步的摩擦,表面被磨得光滑如镜,连那石板间的小小缝隙都被磨平了,映照着天上云影和周遭商铺招牌的倒影。
中间那条大道宽达数十丈,能同时并行十几辆马车,显然是城中最主要的通衢。
大道两侧,各种招牌林立,五颜六色的帆布在秋日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带动着这条繁忙街道的生机。
两条较窄的岔路则在城门前蜿蜒向两侧,不知通向何处。
那弯弯曲曲的道路就像是两条探向城池腹地的分支,将整座城池的内部连通起来。
“吆喝!
让道,让道!”
路边的小贩见到马车缓缓驶来,纷纷招呼着各自的牲畜和货物,尽量靠边,给马车留出一条通道。
虽然这条主道甚为宽敞,但此时街上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偶尔还有挑着担子的挑夫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吆喝声、叫卖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两旁店铺门口,店家们正忙着擦拭木制牌匾和摆放货物,有人高声叫卖,有人笑着招呼客人,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陈叔,你看那个门里就是铁制栏杆和高高的柜台,外面那人只能垫着脚、伸着脸斜对着那小洞说话,应该就是当铺了吧?”
任言兴奋地指着前方的一家铺子喊道。
陈清明顺着任言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家铺子门前竖着一块黑漆金字的招牌,上面赫然写着“永盛典当”
四个大字。
大门紧闭,仅留下一扇小小的探头口,柜台高高耸立在门后,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是啊,任言,你眼力不错,这就是当铺。
以后你可要少往这种地方跑,省得一不小心,连裤子都被当了。”
他笑着回了一句。
任言被陈清明这么一说,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笑。
“王六,张三,你看那三层的酒楼,好气派啊!
嗯……可真香啊,这味道可从未闻过,连我们烤野猪的时候,那野猪身上的油香都没这香的。”
陈清明一边感叹,一边用手指着刚经过的一座酒楼。
那酒楼朱漆红墙,雕梁画栋,一阵阵浓郁的香气顺着门缝飘散出来,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陈清明接着说道:“你要是以后在这里做学徒,能做出这般味道,那可是大能耐了。”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沿途的景象让车上的几个人目不暇接。
街头巷尾,路边摊贩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陈皮、药草、瓷器,也有猎来的山珍野味、城外送来的瓜果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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