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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砌成的祭台矗立在风中,宽阔而古朴,紧邻一棵焦黑、断折的老柳树。
柳树虽已断裂,但其粗壮的枝干依然直指天空,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战斗。
此刻,祭台上堆满了刚刚猎杀的猛兽,血肉交错,尸体如小山般堆积,高大得令人望而生畏。
鲜红的兽血从这些猛兽的伤口中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祭台,将巨石上的古老符文与雕刻勾勒得格外显眼,血液沿着符文纹路缓缓流淌,像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兽尸的粗壮毛发浸透了血液,卷曲成团,寒光闪烁的鳞片与巨兽狰狞的巨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露着野性与力量的气息。
每个凶兽都带着一种洪荒般的原始蛮力,仿佛随时可以苏醒,重新回归大荒中狩猎。
这景象让人心头一震,似乎可以感受到远古洪荒的力量扑面而来,压迫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在陈清明的带领下,任村的男女老少肃穆地站在祭台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与敬畏,低声祈祷。
他们双手合十,目光虔诚,祈求老柳树的庇佑。
这棵古老的柳树自从扎根在村中后,虽然外表焦黑、似乎死去已久,但它一直是村落最重要的精神象征。
村人们相信它有灵,能够守护村落不受外界凶兽的侵害。
“祭灵,求你护佑我们……”
低沉的祈祷声此起彼伏,带着几分敬畏与期望。
焦黑的老柳树依然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它那折断的枝干静默无声,仿佛时间的流逝在它身上毫无痕迹。
尽管如此,村里的人们并不气馁,依旧虔诚地完成每一项祭祀程序。
这是他们的传统,每次狩猎归来,都会在祭台上向柳树献上猎物,祈求保护与庇佑。
当最后一声祷告结束,所有人终于齐齐松了一口气,心头紧绷的弦也随之放松,喜悦重新浮现在脸上。
村人们立刻动手,开始搬运那些巨大的猛兽尸体,准备着手处理这些珍贵的猎物。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悄悄嘟囔了一句:“都这么多年了,祭灵从来没有动过一次供品,为什么还要每次祭祀?”
他的父亲立刻回过头来,怒瞪着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蒲扇大的手掌高高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臭小子!
胡说什么!”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语气里满是训斥和警告。
陈清明见状,缓缓抬起手,轻轻摆了摆,示意息怒。
他语气平和地说道:“祭灵,是我们祭祀与供养的神灵,贵在心诚。
我们虔诚待它,它自然会庇佑和守护我们的村子。”
少年顿时脸涨得通红,眼中带着几分慌乱,忙不迭地解释道:“族长,我不是不虔诚,我只是觉得祭灵好像不需要这些祭品,从来没有动用过一次。”
站在一旁的任山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温和但严肃:“心意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祭灵守护我们,不在于它是否取用供品,而在于我们是否用心供奉。
祭灵守护的力量无形而强大。”
随着他们的对话,村里一些年长者也开始低声谈论起了祭灵的故事。
几十年前,村子里的祭灵可不是这棵柳树,而是一块奇异的巨石。
那时,每次献上祭品,奇石都会吸收其中的大半精血,留下残尸,仿佛饥渴的野兽般汲取生命的力量。
直到某个电闪雷鸣的深夜,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发生,改变了一切。
陈清明的思绪渐渐飘回到了那个夜晚——那是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暴风雨席卷大地,雷电撕裂天际,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成碎片。
山洪暴发,凶兽四散狂奔,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忽然,一株参天的大柳树从云层中显现,沐浴在雷电的海洋中。
无数粗如山岳的闪电缠绕在它的枝条间,柳条化作炽烈的神链,直刺苍穹,与某种不可见的存在战斗。
雷光耀眼,天地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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