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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是假的。
醒来的时候,穆舟冒了一身冷汗,手指死死地抓着床单,睁眼时,看到一块发黄的天花板。
她忍着头部的胀痛,起身观察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狭小的床上,这里灯光昏暗,又小又破。
空气中有股食物馊掉的酸味,墙上生出了霉斑,为了遮挡,贴上了不知名乐队的海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边角已经磨损的办公桌,一张椅子。
床尾处隔出了一个单独的空间,似乎是卫生间,里面传来漏水的声音。
昏黄的阳光从那堪比破布的窗帘缝中挤进来,照出一束光尘。
她警惕地观察着,发现自己的外套被脱掉,挂在门板钉着的简易挂钩上,身上的伤口好像被简易处理过了,包扎处不再是自己随意撕下的衣服布条,而是医用纱布。
鞋子摆在床边,她赶紧穿上,大幅度的弯腰牵扯到了伤口,她嘶了一声,但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她的思绪还没理顺,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到这个地方。
她在房间里寻找着可以防身的东西,觉得拿在手上,会更有安全感。
但扫视一圈以后,并没有发现能用上的。
她不清楚自己失去意识多久,正要去理清思路时,一阵尿意袭来,膀胱隐隐作痛。
她不得已,去那个破旧的卫生间里解决。
这个卫生间,几乎一平米不到,管道裸露在外面,全都生了铁锈,地面也因为长期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瓷砖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缝隙中还卡着黑泥。
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怎么拧都是拧不紧的,常年渗水出来,在台面上形成一层黄色的水渍,看得穆舟失去了洗脸的欲望。
洗手台上有面镜子,蒙了层灰,只有中间部分,似乎是被人用手抹过,才能看清。
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颧骨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眼圈泛着乌青,嘴唇没什么血色,干得起皮。
都这种关头了,她无暇顾及这些,尤其是她出洗手间时,听见了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了。
穆舟慌不择路,抓起那张旧椅子,躲进了卫生间,她心跳得很快,不知道进来的会是什么人,只能举着椅子,在卫生间门缝后观察。
这里的空间实在狭小,她的后背已经贴上了生锈的管道。
门开了,吱呀一声,她瞪大了眼睛,隐隐约约看到,进来的是个女人,穿黑衣服,头发是,红色的,有点像栗红,但没那么深。
个子还挺高,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女人见房里没人,还疑惑地四下张望。
她手上提着个塑料袋,穆舟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人呢??”
她嘟囔了一句,随后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桌上。
也许是想找地方坐下,她很快发现了原本桌边的椅子不见了,于是她看向卫生间,穆舟见状猛地一躲,椅子撞上了管道,发出了噪音。
“哈哈,别躲了。
我没有恶意。”
女人见状,笑出了声,顺势靠在了那张掉漆的桌子上。
穆舟心里又乱又怕,根本不敢相信她。
现在自己孤立无援,走错一步,都可能会酿成大祸。
手里的椅子抓得更紧了,随时准备砸下去。
见厕所里的穆舟一直不出来,女人继续说:“我要是想杀你,你昏迷的时候就下手了。”
听到这,又看到自己创口处绑着的纱布,穆舟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手里仍然举着椅子,一步一步警惕着挪出来。
“一个伤员,别那么生猛。”
女人继续笑她,她被嘲弄得有些不甘,这才慢慢放下椅子,缩近了和女人的距离。
但她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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