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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笑眯眯的涂柏突然僵住了。
雍逢州冷冷盯着他:不是说睡得很熟吗?涂柏:“……”
他也没有料到沈谙会突然醒过来啊,现在迅速把这血呼啦呲的场面收拾了,再跟沈谙说她因为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她会相信么?雍逢州转过头,淡然道:“怎么忽然醒了?”
“口渴,想喝水。”
沈谙小声说。
雍逢州:“佣人没在你床头放水杯?涂柏,把人……”
沈谙意识到这个暴虐的男人要牵连其他人了,连忙道:“放了的,是我太渴,一口气喝光了,所以才出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觉得雍逢州可能是在办自己的私事,她还是不要多问得好,便准备转身回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时候却有人尖声道:“沈谙!
沈谙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听见这声音,沈谙愣住了。
她就着昏暗的光线,艰难地认出了那个正向自己求救的、鼻青脸肿的猪头正是何琴琴的寸头男朋友。
认出了寸头后,那头显眼的绿毛沈谙也认出来了,今天白天在巷子里堵她的,除了何琴琴,竟然都在这里!
并且个个面目全非,看上去跟被人套麻袋里狠狠暴揍了一顿似的。
“沈谙……”
寸头后背还在不停淌血,强忍住疼痛往沈谙那边爬,鬼哭狼嚎道:“求你救救我……”
涂柏一脚踩在寸头的后背上,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挡住,对沈谙道:“沈小姐,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上课么?”
沈谙:“……”
现在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雍逢州道:“手给我。”
“哦。”
雍逢州握住她的手,带她回了卧室。
室内灯光温暖明亮,和外面简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佣人小心翼翼地进来送了杯温水,发现雍逢州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松了口气,赶紧退出去了。
“吓到了?”
雍逢州捏了捏沈谙的脸颊,“脸色这么白。”
沈谙捧着玻璃杯子喝了口水,道:“只是有点突然。
您……把他们都带来啦?”
“跟他们聊聊天。”
雍逢州语气随意,“你不用管,喝完水睡觉。”
沈谙应了声,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过了两秒钟又睁开,小声说:“谢谢您。”
雍逢州一顿,“不用谢我。”
“我很讨厌别人不经允许就动我的东西。”
沈谙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虽然她很清楚雍逢州这么做其实只是因为领地意识作祟,但论迹不论心,她还是很感谢雍逢州的。
沈谙不知道外面的闹剧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吃早饭时看见客厅里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昨夜沾了血的地板被擦得光可鉴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雍逢州早就出门了——当家主好像真的很忙,哪怕雍逢州现在对外来说已经是个病得要死的病人,仍旧忙得脚不沾地——啊不对,雍逢州坐轮椅呢,他本来就脚不沾地。
司机送沈谙去学校,刚到校门口,沈谙就见那里围了一堆人,不断有人拍照,还有人窃窃私语,沈谙有些好奇,不由得凑过去看了眼,就见何琴琴竟然就跪在校门旁边,见到人就磕头说对不起,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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