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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空放下蒲团,嗓音清冷,“你怎么在这诵经?”
明知不太好意思挠挠头,“我怕睡着后……”
他看了眼师兄,鼓起勇气说出真相,“我做了不太好的梦,怕晚上还会梦到,所以不敢睡。”
明知脸颊微红,“很可笑吧?”
手中佛珠紧了紧,蕴空薄唇微动,“不可笑。
夫为道者,如被.干草,火来须避。
道人见欲,必当远之。
你不睡,即是修行。”
明知以为这是安慰,拄着下巴,深深叹气,“哎,师兄不必安慰我,确实是我心不静。”
他偏头,看着月色下,蕴空师兄神情冷淡悲悯,如神佛临世,半是感慨半是羡慕,“师兄精通佛法,肯定没有这种问题,我要是能和师兄一样就好了。”
蕴空没应,阴影下看不见的漆黑瞳孔,眼底一片幽深晦暗。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起来,越浮玉已经把刺杀忘得一干二净。
吃过早饭,她带着白樱上马车,吩咐赵亭,“东安门。”
赵亭愣了一会才松开缰绳,白樱一脸惊讶,迟疑道,“公主,昨天都出事了,咱们今天还去义诊?”
越浮玉拿起指甲锉,修了修圆润的红色指甲,才懒散开口,“正因为昨天出事,今天才要去。”
她去,才能稳定百姓的情绪。
白樱知道自己劝不住公主,一路忧心忡忡望着对方,就连下车时也先一步跳下去,左看右看,好像随时准备替公主挡刀。
还好下车没多久,郑沈弦迎上来,他看见外甥女走下马车,没有任何意外或惊讶的表情,冷静道,“皇上已经派兵,放心吧。”
目光扫过四周,每隔几步就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城门附近也增添许多守卫。
越浮玉点点头,举着伞,安安稳稳坐在距离义诊不远不近的地方。
她拿出话本,在廊檐下不紧不慢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有零星几人的街道上重新排起长队,义诊的人又多起来。
郑沈弦抱着刀站在她身后,眯眼看百姓逐渐增多,忽然开口,“本将好像忘记什么事。”
直到半个时辰后,一个眉间满是阴翳的男子出现,郑沈弦才恍然大悟,“昨天出事后,我召回了所有亲卫暗卫,保护公主府。”
越浮玉捏紧书,太阳穴直跳,“本宫派去修理姐姐驸马那几个亲兵?”
郑沈弦点头,“……嗯,也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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