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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赶着出门,头也不抬,摆了摆手,“你要捉就捉吧,我还赶着上路,就不奉陪了。”
郑捕头咳了两声,从怀里摸出了个黄卷轴,推开,装腔作势地捏着嗓子学那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民妇尹千织,勾结前朝罪相,里通外番,罪当令斩。”
言毕,他作威作福地瞅了我一眼,“尹姑娘,圣旨你可是听明白了。”
我彼时念着我那路上的心上人,他那嗓子细如蚊子吭吭,根本什么都没听明白。
但我想着赶时间,应付过去吧,“嗯,听明白了。”
郑捕头扬了扬头,“那真是多有得罪了。
来人呐,将尹氏押下,送于衙门。”
他不学太监讲话,这话便清楚多了。
我本就急,听着眼前人要将我捉走,更是不理智了些,“啪”
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敢捉我?!”
这桌子拍得太响,把眼前一干人等都震住了。
郑捕头客客气气的,“尹姑娘,我也相信这其中有冤情,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先和我去衙门走一遭。”
“你凭什么捉我?”
“铁证如山,前朝罪相欧阳瑾瑜的贴身玉佩就在尹姑娘身上。”
他向天作了个揖,“吾皇亲眼所见。”
轰天霹雳,那日果不是让皇上起了疑心。
心中“咣当”
一颤,我莫不是要连累了孟杼轩。
我急急问道,“那孟大人呢?他现在在何处?”
郑捕头一副与孟杼轩有深仇大恨状,“孟大人与浦丘勾结,意欲卖国,此刻想必正欲赴堰城领罪罢。”
“与浦丘勾结?这是天大的玩笑话么?前些日子不是他领兵击退了浦丘,眼下怎么青红皂白不分?!”
郑捕头将他的罪状一桩桩数与我听,“其一,与浦丘和谈之时,孟大人白白放走了浦丘皇子。
其二,若不是有了内应,浦丘为何蓦然撤兵。
其三,孟大人久居江洲不回堰复命。
其四,尹姑娘本是浦丘皇妃且与欧阳瑾瑜相识,却与孟大人如此亲近。
这桩桩事实摆在眼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这番话听得我惊心动魄,这些事实无一不是因为我。
我终是幡然醒悟,为何当初司若言退兵退得那么干脆,原来他竟是下了个套让孟杼轩钻进去。
我颤抖道,“郑捕头,彼时你随军同他一道攻打浦丘,那些诈降你都是知道的。
你摸着良心问自己,可是能指着这青天白日说他里通了慕容若言?”
郑捕头显是自知理亏,江洲这地方地小人也厚道,他也叹了口气,“尹姑娘,这话小的说了不算。
江北侯沈将军和朝中好些大臣联名上书皇上,皇上前些日子微服私访,又恰巧见着了你的玉佩。
孟大人此次,定是在劫难逃了。”
接着他瞅了瞅我,为难道,“尹姑娘也别难为小的了。
我在江洲做了这些年捕快,从来没遇上这要砍头的罪,尹姑娘先随我回衙门里吧。
我咬了咬唇,想着再不能连累他,于是我从柜里拿出些银票递给郑捕头,“郑捕头,怎么说也是乡里乡亲的。
我只求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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