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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苏承芳默然不语。
男人神色冷清却掩不住清俊的眉眼,难怪刚才甄佩这姑娘盯着看了又看,苏明诚嘴角微微的挑了挑:“你真不想娶那甄姑娘吗?依我看,条件很不错,便算配个京都的才子也绰绰有余了,毕竟甄家的家底放在那里,你就莫要挑了罢。”
“是堂叔让你来说的?”
苏明诚摸了摸鼻子:“我爹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不过我也是真心实意劝你。”
苏承芳摇摇头。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最是相熟,苏承芳话少的时候只会越发坚定,不用说,那是一点不想考虑的,苏明诚拿着茶盅晃了晃,慢慢道:“你是早打定主意不想娶别人了,是吧?”
阳光从桂花叶间洒下来,落入茶水,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在那清浅的茶水中,好像有一张脸若隐若现,弯弯的眉,水亮的眸,第一次见到他时,红着脸结巴的开口,“苏,苏公子,小女子姓阮,有一事相求……”
那日,她突然出现在面前,好像一缕春光,从陌生到熟悉,从随意到认真,已经是抛不开了,苏承芳承认道:“是,不想娶别人了。”
刹那间,眉眼间溢满温柔。
看着如此的璀璨,如此的夺目,苏明诚的手指紧了紧,苏承芳这一生真是没有遗憾的,两榜进士,一路青云,年纪轻轻做了左侍郎。
有了这种条件,他甚至可以不用管什么联姻,什么如虎添翼,只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还会有一对龙凤胎,一男一女,儿女双全……可见命运从来都是不公的,苏明诚低头喝了口茶水道:“父亲那里,我帮你说一下吧,别搅和你们的家事了。”
苏承芳笑起来:“多谢。”
从魏国公府回来,苏锦再没有一点笑容,因为不管是祖母,还是外祖母的表情,都说明此事还有待商榷,那么甄佩一时是嫁不进来了,而且父亲这种态度,不搭理甄佩,甄佩指不定心里也不舒服,或者也不想再嫁也说不定的,到时候娶个别的姑娘,哪里有这般贴心呢?她是想有个事事顺着她的母亲,就好像阮姨娘对苏沅那样,什么都包容着。
垂花门下来,一个小丫环低声禀告:“姑娘,陆大姑娘刚才使人来说侯府弄来好几匹骏马,叫你一起去看看呢。”
苏锦此刻哪里有什么心情?她真想翻脸说不去,就是去了,这骏马有什么看头,她又不喜欢骑马到时候也是附和陆静英罢了,可想到陆静英上回因为陆嵘的事情差点产生误会,到底是提起精神,与老夫人道:“祖母,大堂姐有事儿找我,我去看看。”
老夫人晓得她们经常来往的,便是准了。
苏锦又换了轿子去往威远侯府。
刚才的事儿,苏沅几乎没有注意,她正在想着阮直,回到住处时问宝绿:“你哥哥去国子监难道没有回来吗?”
宝绿吓得脸色发白。
关心则乱,她是有点像在发脾气,苏沅柔声道:“我不是气你哥哥,就是想问问什么情况。”
“哥哥没有回来,奴婢早上去看过,管事还问起他……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
宝绿差点想跪下来,“请姑娘原谅奴婢哥哥,他没有办过这种事情。”
太年轻了,所以办事不牢吗?苏沅叹口气,心想是不是再去找个人见阮直,正当想着,萍儿走进来:“姑娘,有个婆子在外面拜见,说有个叫商海的小厮领了姑娘的令,不知道真假,那婆子在外面等着呢。”
苏沅眼睛一亮:“快叫她进来!”
婆子过来行礼。
商海就是宝绿的哥哥,苏沅催促道:“商海说什么了,是我叫他出去办事儿的。”
婆子松了口气,那大宅院的内院外院分得开,小厮们不能进来,给姑娘们传话也难,商海逮到她,叫她传信,说有好处,那婆子也就大着胆子来了,笑道:“听说阮公子正好不在,问门房的说要第二日回来,商海就在国子监外面等了一晚上,今天晌午才等到。
阮公子一听是姑娘的意思,就说快办好了,昨日是去晋县的钱庄的,让姑娘莫着急,别睡不着嘴上长出泡来。”
苏沅上火是有这种情况,阮直分明是嘲笑她太急了。
不管如何,买了就行!
苏沅非常高兴,叫宝绿给了婆子一个封红。
掂量下得有个二两银子呢,只是传个话就拿到了,婆子欢天喜地的走了,心想这种事一天要是能有个几回该多好啊!
“给你哥哥拿二十两银子当做奖赏。”
苏沅道。
宝绿忙道:“这怎么行,他帮姑娘您办事是应该的,不需要什么奖赏。”
这商海没想到很有恒心,找不到人能在外边等一晚上,大有不办成不回来的架势,苏沅笑道:“以后我说不定还得用他呢,你不要替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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