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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寸瑾撕裂戈贝利尔意识体的同一刻,听到戈贝利尔一闪即逝的心声:“我喜欢你锐利的性格,但没礼貌的孩子必要受罚。”
接着。
戈贝利尔的背影碎裂扭曲。
无数黑泥从那道碎裂的背影缝隙淌流涌出。
黑泥以极快速度淹没这一片虚幻的记忆片段,包围时寸瑾的意识体。
一霎间,在虚幻又黑暗的虚拟精神域,时寸瑾看到黑暗中悬嵌着无数双巨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这些眼睛犹如挂毯上的虫洞,它们出现,它们不停左右滑蠕,忽然在某一个时刻,齐齐停住,又通通转成同一个角度,直直垂视时寸瑾。
又是一霎,这些眼珠往前一动,眼珠、鼻子、嘴唇接连浮现…黑暗中缓缓浮出一张张戈贝利尔的脸。
虫族壮年期长盛,18岁成年一直到衰退死亡期之前,外貌基本不怎么有变化。
黑暗中,无数张戈贝利尔的脸都是同一张年轻的模子。
它们从黑暗中四面八方钻出,伸出扭曲如蛇的节肢,用力抓住时寸瑾的意识,犹如溺鬼,试图将时寸瑾重新拖进黑泥海。
戈贝利尔主动开放了壮年盛期40年的记忆体,铺天盖地反扑时寸瑾疲劳紧绷的精神须刺,试图压垮年轻雄虫早已疲倦脆弱的精神屏障。
时寸瑾被无数鬼手强控,脑中被强行塞入大量贝林礼仪长的生平事迹,只一个思维错愕闪神,时寸瑾一半身子沉进黑泥海。
时寸瑾心底发沉,立即准备再抗一次黑泥海的怨哭污染。
但,这一次,无穷无尽的精神黑泥涌淹来,时寸瑾没有听见第一次下潜黑泥海时听到的绝望咒怨尖啸。
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维慢慢变得迟缓,感觉有些冷,再多的负面影响就没有了。
保护戈贝利尔的那层扭曲运势变得虚弱了!
时寸瑾意识到这个好消息,逐渐迟缓的思维:戈贝利尔想摧垮我的精神屏障,重新洗脑我,就必须让真正的意识体靠近我;时寸瑾决定假作精神屏障崩溃休眠,诱敌深入,等戈贝利尔的意识体下潜至他的潜意识深处,直接瓮中捉鳖。
毅力这种东西,我有的是,不惧损灭。
时寸瑾主动放缓思绪,任由那些苍白鬼手将他拖入黑泥。
黑泥之下。
时寸瑾感受阴冷与混乱缓缓冻结他的精神意志,时寸瑾将自己的精神意识藏进大脑神经深处,牢牢保护好自己的核心意志:等待时机,抓住戈贝利尔。
…
意识时间仿佛过了许久,时寸瑾的思维几乎全部冻住,才感觉到有一只手已经从背后蛇游而上,掐住自己的后颈。
…
戈贝利尔很谨慎,一直等到这颗大脑的神经思维完全不波动了,才悄然出现。
…
那只停在时寸瑾后颈的手冰冷虚幻,冰冷手指往前一伸,半只手掌埋进时寸瑾的意识大脑,开始溯源大脑记忆。
时寸瑾知道戈贝利尔想确认什么:这具身体是否与他存在血缘关系。
多种巧合之下,时寸瑾也曾怀疑过原身血系是否与戈贝利尔有关。
但,系统将时寸瑾带到这个世界之时,原身已经脑死亡近30s,原身所有记忆都因脑死亡而破碎消散。
时寸瑾得到的原身馈赠很少:一具跑5分钟就会喉咙冒血的孱弱身体,一知半解的社会认知,一口熟练的联盟通用语,值钱家当是一盒快过期的医疗针,一对原身都第一次见的双胞胎侄子,一顿致死量的痛打与威胁,和暴露性别就会被抓走囚禁的长期危机。
时寸瑾也曾尝试回忆过这具身体的大脑记忆:原身12岁之前没有一丝记忆,12岁之后才对外界有反应,15岁才开始学社会常识。
戈贝利尔身负扭曲强运,如果是戈贝利尔亲自溯源这具身体幼年期的记忆,他能从原身零碎近无的记忆中挖到有价值的片段吗?
时寸瑾藏在意识深处,悄无声息观察,静默等待戈贝利尔专心读取记忆的一瞬破绽。
…
戈贝利尔找不到【德斯蒂尼】大脑中,12岁之前的任何一片记忆。
戈贝利尔的意识探进这颗大脑深处,翻找这颗大脑的记忆,藏在脑神经深处的时寸瑾意识自然能听见戈贝利尔的心声:“德斯蒂尼怎么会没有12岁之前的记忆?又不是大脑发育不全的低等残种。”
戈贝利尔开始翻这颗大脑12岁之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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