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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伴着一声疲倦的、叹息般的风声,影子从映着光亮的洞窟里消失了。
在男孩醒来的时候,他依然蜷缩在动物的躯体里。
昨夜亮起的那种光早就熄灭了,重新照耀在他脸上的是外界的阳光,还有雨后干涸的泥土气味在他鼻尖翻涌。
雨天的泥土里总是有一种摸不准的新鲜气息。
他站起来,又望了一眼石壁,开始觉得昨夜的影子都是他们睡着之后,在那紊乱的世界中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突然开始期待……他还会再见到那道影子吗?他走到洞窟边上,眺望外界的原野。
昨夜烧着的东西已经在来往的风中化作焦黑的灰尘,这儿似乎什么都没有过,然而确实有些东西改变了——或许不止是一个温暖的夜晚能带来的改变,那种自然的启示或许远远超过一次瞬时的庇护。
男孩蹲下,凝视着那一堆灰烬,伸手拨开里面的杂质,好像能从中找到些亮闪闪的碎片。
确实有什么东西还藏在这儿,他触碰了一下,手上像被咬了一样疼。
他思考着,盯着那一星半点很快散去的亮光,一个新的名词在他大脑边缘酝酿,突然之间跃了出来。
火。
他站起来,回头看着他的亲人。
他们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男孩清楚。
还不是现在,但世界一定会因为火而改变,那改变将是彻底的。
——“火,”
阿廖娜说,在纳瑞克身旁席地坐下,“它有一个被发现的过程。”
“你很敏锐,姑娘,”
纳瑞克说,“你的描述比我想象的要准确。”
“当然了,没有什么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就像总要有头一个人知道,亚麻可以抽出那种丝……”
“纤维。”
“好吧,纤维。
在没人告诉我可以这么做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我们的衣服不是从河里漂上来的。”
阿廖娜解开她的头发,开始重新编。
“就像肯定有人发现了你的盔甲可以用铁打造出来……”
“陶钢。”
纳瑞克笑了。
“哦!
教士!”
阿廖娜懊恼地拽紧自己的头发,用力把三股鞭子拉得更加紧实,“可你还没有讲到你画的塔呢。
你也没说那个影子是什么……这不是帝国真理说的巫术吗?难道那个男孩是个巫师?”
“官方一些来说,是未认证的灵能者。”
纳瑞克微笑了一下,“如果你一定要给他归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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